一群人吵吵闹闹,聚集在院子里,更有甚者,伸出手指指指点点,还有一些,直接朝着大门吐唾沫。
“秦婉杀了我们尊敬的谷主!”
“秦婉,出来!”
“秦婉,出来!”
高声呐喊一声接一声,音调越来越高,那些带着锄头的农人直接用力敲围在院子四周的围墙,动静响的要戳破天一样。两两三三的人跑回家,去找自己趁手的工具,试图直接破门
正当气氛愈发剑拔弩张之时,秦婉打开大门,在众人面前显露身影。
“就是她,就是她!”一个大腹便便,浑身华贵衣袍的中年人站出来,还没来得及抹掉嘴边在宴会上大快朵颐的油渍,就火急火燎的站出来指认。
“就是她把谷主殿毁了,还把谷主杀了!我们都看见了。”
“对对!”一群油光满面的‘客人’站出来,纷纷附和,生怕自己迟了一步。
“可怜的谷主大人呦,连顿饭都没吃完,就这样走了,呜呜呜...”
刚才的男人又趴到地上,哭的撕心裂肺,不知真相的人看了,还以为死的是他的至亲。
这一出闹剧上演,周围有些平息了怒火的农人又叫嚷起来,拿着瓜皮果屑就往秦婉身上丢。
秦婉身形如松,面对众人的指责和谩骂,面色平静,落下一句话。
“人是我杀的,我什么都没做错。”
“大家都听见了吧。”哭闹的胖子一个鱼打挺,全然不见之前悲伤的模样,朝着大家喊,“人就是她杀的,咱们快把她送到处决司!”
“司长到!”
一道雄浑的声音传来,神色肃然的大能从空中落下,身后跟着一群身着黑盔的蒙面战士。
一群农人哪见过这样的大场面,纷纷跪倒在地上,只有秦婉仍站着,鹤立鸡群,在一群趴下的土丘中极为扎眼。
司长望向她的瞳子,里面竟然无喜无悲,仿佛超脱世外,不由的浑然一惊,这种眼神,他只在峰主眼里瞧见过。
不过司长毕竟见多识广,很好的将眼底的惊愕掩饰起来,整个人散发着不可侵犯的威压。
“你可是秦婉?”
“正是。”
秦婉语调波澜不惊,丝毫没有面对上位者的恐惧,仿佛对方只不过是一个境界相同甚至要低于她的道友。
“你杀了溪霖谷谷主——刘恺衡,你可认罪?”
“我认罪。”
秦婉还是像之前一样,仿佛说的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见她这样,司长还是不由的提醒了一句,“你可知道杀死谷主可会有怎样的处罚?”
“我知,不过是引颈受戮,赔上这条命罢了。”
“你既然知道,可还认罪?”
“我杀人的事实无法改变。我永远也不会后悔杀了刘恺衡这件事。”
秦婉脊梁挺的笔直,宛若经风霜严寒仍坚挺的翠竹。
“好,你跟我走吧。”
司长眼里露出惋惜,这种情况下一般人都会辩解两句,或者说是无意杀人,亦或自己是有苦衷,正当自卫,从来没有一个干干脆脆就交代了自己的罪行的人。
...
“你先呆在这里,等公开判决日才能放你出来。”
守卫把秦婉关进牢里,朝司长敬了个礼,目送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