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板电脑自然被没收,徐泽语跟丢了魂一样,天天想着里面打的游戏。
上课时,脑子里还在凭空想象,如何摆阵,如何打僵尸,种什么植物来抵抗…不知不觉间,一节课就这么过去了。
口算题再次做完,徐泽语提心吊胆等着徐俊杰检查。
还好,他口算勉强不错,再做一次比之前好太多,徐俊杰脸色缓和不少。
可看到后面一大片错题时,再次黑如锅底。
这一晚,硬生生折腾到十点才结束。
徐泽语记住多少不知道,徐俊杰只觉得心累身累,比上一天课还难熬。
他从来没觉得一张一年级试卷会有多难,都是些简单明了的题目,无非转换概念和数字,稍微变通一下就能做出来。
那为什么徐泽语就做不上来。
「睡觉了?」
见他终于出来了,方静禾忍不住打趣。
进去时还是个信心满满的青年人,出来时好像老了十岁,弓着背,腰都直不起来了。
「一年级数学题很难懂吗?」
徐俊杰不禁怀疑,到底是徐泽语理解有问题,还是说教学有问题。
方静禾否决这个想法,「一年级能有多难,老师上课都讲过这些问题,但凡多认真听讲,这些题都会做。」她提到夏子晴,「同样是上课听讲,人家夏子晴什么时候都听得很认真,你跟她对视,就知道这些知识都进到她脑袋里了。同样的试卷,她就能得A,徐泽语勉勉强强是个C。」
没想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从一张小小数学卷子就能看出来。
都是坐在同一间教室里,同一个老师讲课,学的内容一样,写的作业一样,偏偏都是一样,最能看出不同。
高低档在一年级就开始排名,那等到二年级呢?三年级呢?初中呢?是不是就直接归类于差生一列,想翻身都难。
「咱们是不是把徐泽语逼得太紧?」
上次平板电脑事件过后,徐俊杰深思过这个问题。其实平常也不是不给徐泽语玩,只不过规定时间和各种限制,每次正玩到激情时刻就要被收回,导致徐泽语回回都玩不尽兴。
在被窝里偷着玩,徐俊杰坚决不赞成。
如果说只能在被窝里偷着玩,是不是他们要求太过严厉,弄得孩子一点没有自己私人空间。
毕竟小时候自己也遇到过这种情况,设身处地去想,似乎能理解徐泽语这个行为。
「什么逼太紧,做张数学卷子就叫逼他?徐俊杰,你自己好好心思心思,现在一年级可比我们小时候轻松多了,没有课外作业,一放学就回家玩,像我们小时候,哪一天晚上写作业不得到十点,还要背课文,背不完不准放学,那老师都在门口守着,背过一个放一个。这不还好好长大了,也没见受这么点挫折就委屈。」
她强调,
「现在孩子就是保护太好了,一点挫折磨难都不让他们经历。你觉得这样好吗,光想着顺风顺水了,等长大了,稍微有点不如意,或者受点困难就承受不住。要我说,徐泽语现在比不上我小时候十分之一,当年我爸爸他们,守着老旧派思想,人非常顽固,按着我从小开始学习,选择和他们一样的专业,现在不依然挺好,起码工作上体面没有后顾之忧。所以说,徐泽语还差得远呢,我对他够仁慈了,起码没有像我小时候,这个年龄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背得滚瓜烂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