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静禾上课是出名的严格。私下里同学都喊她‘霸王花’,这个名字不是外人起的,而是她儿子徐泽语想了好几个晚上才拍板定下。
没人敢在她的课上做小动作,说话。课文要背得滚瓜烂熟,让你站起来背诵时,她不会让你从头开始,有时候从中间截一小段,或者取一个字开始让你背,经常把你准备好背的课文打乱顺序,让你想偷懒都难。
背不过来就抄,抄到背过来为止。
同学们苦不堪言,徐泽语作为家属也没能幸免,严格来讲,他抄书最多,想哭都没地方。
这不,上半节方静禾讲了讲新课内容,下半节让同学们合上书。
底下一片哀嚎。
「都老实点,把四线方格本拿出来,我要听写生字。」
谁都不敢反抗,乖乖拿出四线方格本。
徐泽语躲在后面磨磨蹭蹭,方静禾粉笔一扔,「徐泽语,到我跟前来听写。」
这下完了,徐泽语不情愿地坐在讲桌,翻找出没有撕碎的页数,咬住铅笔头,不敢有丝毫松懈。
「天空。」
天空,徐泽语笔尖一顿,断了一截。
「春风。」
春风,徐泽语不小心擦破纸。
「国王。」
国王,徐泽语心思飘忽,不知不觉瞥向窗外,两只小鸟从他眼前经过,停留在树枝上舔舐羽毛,拍拍翅膀飞出他的视线。
叩叩…
徐泽语后背汗毛竖起,快速回神,听到下一个单词,「飞鸟。」
飞鸟,当一只鸟多好,不用在这里写字。
下课铃打响,方静禾拍拍手,「班长,把刚才听写的生字收起来送到我办公室。」
徐泽语拿着本子准备离开,方静禾手指轻轻按住,「你的我单独看。」
他头皮都麻了,捏住两头做最后挣扎,方静禾警告地蔑了他一眼,双手一松,徐泽语放弃抵抗。
下面,夏子晴收好本子准备送去办公室,经过徐泽语身旁,看他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没精神,想要安慰两句,还没开口,孙正晨喊他一声,立马恢复精神屁颠屁颠跑了。
夏子晴无奈叹息,快步送去办公室,正好跟着第二节课的铃进了教室。
今天能明显感觉出降温,徐绘从学校离开,转头去了菜市场,挑挑拣拣,嘀咕着手中的菜涨价,和卖菜的又杀了一块钱才心满意足回家。
她准备今中午包顿饺子。
一进家门,赶紧关紧,省得冷风跟进来。
太凉嗖了,徐绘将菜放在鞋柜上脱鞋,低头一看,孙炯涛还没有走。
这都几点了?
她急急跑进卧室,扯开被,「都几点了还睡!上班都迟到了!」
本来好眠的孙炯涛一下被打断,加上连日来的憋屈,全都爆发出来,「你有完没完!我睡个觉也管!你这么愿意管人,为什么不出去找个专门管人的活!成天在家待着,知道我上班多辛苦嘛!我今天就要睡觉,在公司公司看领导脸色,在家里还要听你安排,我真是活够了这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