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利用厉鬼杀人的学生张壮壮的爷爷，张大海。”
林远顿时心里咯噔一声。
果然，他昨天应该坚持送那老爷子回家的。
昨天在门口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明明那么大的太阳，老人身上却散发着阵阵阴气。
起初他以为是怨念导致，毕竟这么大年纪还没了孙子，的确应该生气。
可现在看来，那或许就是前兆。
医院里，张大海被束缚带五花大绑，偌大的病房只有他自己像只毛毛虫似的在地上疯狂蛄蛹者，喉咙里还溢出像野兽般的低吼。
林远才一进去就闻到了对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鬼气，太浓厚了，这味儿太正了！
明明昨天见面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这一个晚上他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靠过去蹲在他身边的时候，张大海突然扭过头，死死盯着林远，那双眼睛瞳孔的正中浮出一抹血红——这是杀戮的业罪在人参的具体表现。
他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仅仅只是愣了两秒，张大海就疯狂挣扎着，眼中迸发出滔天的恨意，朝林远靠近，还长大了嘴巴想要咬他。那缺了几颗牙的口中密布着粘液，因为咬了几口活人，牙齿缝里还渗着血液，看起来又恶心又可怕。
“你离远一点。”
秦思思不知何时现形，抱着手臂坐在旁边的病床上，翘着二郎腿：“他这是想要攻击你呢。”
“我？又不是我让他孙子杀的人，为什么要恨我。”
“不知道。”
“话说你怎么出来了，现在不是白天吗？”
林远走过去将窗帘拉上，尽可能的隔绝阳光。好在医院考虑到病人休息需要良好的环境，窗帘也设置的很隔光，严丝合缝的拉上之后屋子里就不见阳光了。
他把灯打开时，听见秦思思说：“虽然是白天，但医院这种地方阴气太重了，出来一会儿也没关系的。”
确实没关系。
毕竟刚才来的路上，林远就已经在楼道里、角落里、还有座椅下面看到许多幽魂。
他们大多残缺不全，身上还保留着临死的特征，甚至还有未成型的孩子像浮游似的在地上爬着，骨子里刻着的欲望，让他张大嘴巴想要吮吸母乳，可这世间的一切已经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医院是生死之间的一道防线，人可以在防线附近徘徊，一旦踏了过去，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但仍有许多幽魂心愿未了，在此驻足不愿离开。
其中也不乏一些穷凶极恶的，如果张大海是被穷凶极恶之魂所附身夺舍才做出这些事情，在他们灵异局的法度上是不会过于苛责的，毕竟那并非出于本愿。
——可关键是，这老头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内心的恶。
这绝非自然现象。才看到他第一眼林远就已经可以确定，他的愤怒和仇恨，被某种不知名力量放大了数倍。
这是很可怕的事！
如果这种力量还会流窜到其他人身上的话，届时还会引起更大的不可逆转的死伤事件。
不能放任他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