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今天可是周三，你怎么没去上学？”
话音刚落就看到女孩心虚地缩起来，对面的中年男人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
“吃完饭就回学校去，一个学生天天逃课像什么样子。”
“爸，你怎么帮着外人说话！”短发女孩眼睛都睁大了，一脸不可思议。
“行了，你们父女俩别拌嘴，一家人整天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对面的贵妇放下碗筷，目光转到埋头吃饭的姜琅身上。
“小姜，明天再和我去看一下医生。你和辞钰已经这么多次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挺让人失望的。”
这话像是一记警钟重重响在姜琅耳边，眼前贵夫人的脸和记忆直接重叠到一起。
“小姜，我已经叫辞钰和你每个月两次同房了，你怎么还是没动静？明天就给我去看医生......”
“妈，你别说了，她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也不知道爷爷为什么一定要哥哥娶这样的人......”
“女士，没有总裁办公室的预约，您是不能进去的......”
......
“我真的好累啊，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女人回过头，眼含清泪，“姜琅，我这辈子过得太憋屈。姜琅，我好想肆意的活......”
全部的记忆，姜琅都想起来了。
耳边还在持续有声音，是短发女孩——莫辞钰的妹妹，姜琅的小姑子：
“我都说了她是不下蛋的母鸡了吧，连个孩子都怀不上，真是没用。”
姜琅抬眼看她。
这个小姑子，是所有人里面最爱阴阳打压原主的人。就算原主后来躲在房间里尽量不触她霉头，也会在用餐时间被她见缝插针地羞辱。
“再好的牛都耕不了一个坏了的田，真是耽误我哥。”
“噗——”姜琅收回看她的视线，勾起唇角轻声冷笑。
“你笑什么？”莫望舒果然一点就炸。
“你才上大一吧？没想到懂得还挺多的。这种时常出现在你妈这年纪的人口中的比喻句你都知道呀。大学的孩子大部分都憧憬爱情，什么耕田种地的，应该是不常说的。”
不出姜琅所料，莫望舒的脸一下就红了，攥拳冲着姜琅喊：“你说谁年纪大呢？”
她果然是个炮仗，完全没注意到斜对面贵夫人已经黑下来的脸，也没意识到自己这句话实在暗指她妈年纪大。
“行了。”婆婆的优雅已经端不住了，低声呵斥莫望舒，“吃完饭就给我回学校去，你哥的事情轮不到你管。”
莫望舒第一次被母亲说这么重的话，一时之间呆在原地，眼圈红红的。
不过贵妇人没理她。
她面色沉沉地看着姜琅。
“以前没发现你挺能说会道的，赶紧吃完饭跟我去看医生。”
姜琅差点就笑出声了。
这对母子可是真有意思。
一个成日想抱孙子，天天用又苦又酸的中药折磨原主；一个不想生小孩还不用小孩嗝屁袋，次次要原主吃避孕药。
两个人对原主都高高在上，宛如神邸。
都不是好东西。
可怜原主，宁可自己受到两面夹击都不想爱的人被烦扰。
不过把爱丢在垃圾堆里，注定没有好结果。
姜琅微微叹息，替原主感到不值。
不过现在的首要问题是不让自己受委屈。
姜琅缓缓放下筷子，抬眼直视对面高高在上的贵妇。
“我身体没问题。”她顿了顿，“是你儿子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