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还是练拳。”周复赶紧起身,陪着笑,“拳法粗浅,你别笑我。”
关宁偏了偏头,才跟他一起出去。
看两人一起出来,鱼九娘放下手里的针线,还不忘提醒对面的伙伴,“喂,书呆子,有热闹看了。”
岑冬这才抬头,见关宁周复并肩从屋里出来,略感好奇,“你们和解了?”
昨晚周复是让关宁押回来的,长枪短刀,把她吓了一跳,还以为他们两个要决裂,后来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周复去烟花地找乐子,关宁生气了,为此她偷笑好久。
女将军吃起醋来,那也是凶悍地紧呐。
不过前脚闹后脚和,还真有点小夫妻过日子的感觉了,以她了解,关宁又不是这样的人,所以难免好奇。
“别挑拨离间,我们一直很好,何来‘和解’一说?”周复不承认有这回事。
“冬儿,你学拳吗?”关宁则这样问。
岑冬赶忙摇头,捧着书坐那里不动。
没影响了,两人走到空地,关宁伸手做个请的姿势,示意周复先出手。
周复看看她,装作没有看懂,“麻烦你往边上让让,拳法粗浅,但演起来挺占地方的。”
“一边打一边教学的快。”关宁说。
周复当然不肯,“总得先演示一遍……”
“不用。”关宁一拳打断。
是的,一拳打断。
她嫌他磨叽,一拳打出,他应拳而倒,躺地上跟断了百八十根骨头一样。
有没有打到他,关宁心中有数,眉头一皱,一脚铲下去。
周复躺那里不动,明摆着宁可挨这一脚,也绝不陪她打拳,于是就连这一脚都没铲下去,收了回去。
“你还是个男人吗?”
“披上嫁衣那天就不是了。”
“破罐破摔了?”
“还没一哭二闹三上吊呢。”
两人对视,谁也没让一步的意思,岑冬怕他们打起来,放下书起身,“有事好好说,不要这样。”
鱼九娘则还是那副看热闹的模样,唯一可惜的,大概就是身边没有瓜子花生了。
关宁俯视那个赖着不起的家伙,“还以为你也想打我一顿,原来不是。”
“为什么要打你?”周复冷冷一笑,“呵呵,就为你昨晚演的那出戏?”
“难道不够?”关宁淡淡问。
“早有预料的事情,犯不上。”周复看着她,“在钟家那边,你不也没动手么。”
关宁盯着他看了许久,“你果然不是蠢人,但是,为什么要做蠢事?”
周复讥笑,“就跟你做的事情多高明似的。”
两人针锋相对,看似水火不容,作为一个观众,岑冬却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们这是怎么了,你知道吗?”
她问的是鱼九娘,问别人估计不会有结果。
“我一直跟你在一起。”鱼九娘的意思很明白:你不知道,我又上哪儿知道去?
岑冬郁闷地看向那两个。
“他不安心做关夫人,人前人后都想证明,我们关系不好,现在、将来、永远都不是一路人。跟我在一起,只是迫于我的武力。”关宁说。
“她正好相反,特别喜欢做人相公的感觉,为了证明她爱煞了这个夫人,不惜调兵冲闯花楼妓馆,把几十缸醋洒给大家闻。”周复道。
想分的要和,该和的想分,什么道理?
岑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始终想不明白,抬手拍了拍额头,自言自语,“书读的不够书读的不够……”
“再读就更傻了。”鱼九娘在那边笑。
场中的两个不管她们,继续自己的事情。
关宁问,“既然你什么都清楚,为什么还做无谓的挣扎?”
她需要这段姻缘,不管她愿不愿意,喜不喜欢,她都得让龙座上那位看到,她听话的接受了他的安排,并十分满意。
这件事上,没得商量,她必须做到,不然关家失势是小事,镇北军的未来才是大事,数百将士冻死城头的悲壮,不能再有一次了。
她的苦衷,她忍辱负重,他为什么不懂?
还有,他为什么要闹?那明明是不会有结果的。
他又不是不知道!
周复当然知道,那又怎样?逃不掉挣不脱就什么都不做了?他要做的事情很多,谁又在乎了?
“为什么?你们逼我认命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吗?”
两人眼神对在一处,谁也不肯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