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
“董大人,要不要请你的亲生儿子出来见一见?”
霍野看着那双眼中的算计,心中怒火中烧。
她身后的小女娘始终静静站着,他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她的愤怒。
“如果三郎在,他定会为我洗刷冤屈。”董致远跪得笔直,看向董老夫人,“阿母,你要相信我,我自小丧母,是你将我抚养长大。致宁是你唯一亲生骨血,我又怎么会对他下毒手?”
“当年,要不是阿母将我收在膝下,我早就死了,我怎么会这么忘恩负义,做伤害你的事?”
“阿母,我同致宁一同长大,一同吃住,比亲兄弟还要亲,别人都可污蔑我,可你是我的阿母,你怎么能相信外面的谣言?”
孙嬷嬷看董老夫人脸色已惨白如纸,她想到惜雪给她的药丸,慌忙从怀中取出。
惜雪死死捏着拳头,指尖掐入肉中都不觉得疼。
董致远就如同潜藏在草丛中的花斑蛇,表面无害实则含有剧毒,一不小心被他咬上一口,毒性会直冲心口,瞬间让人丧失知觉。
她的手背上传来一阵温热,待还没反应过来,一双手强势穿入她手掌,逼得她只能松开手。
她蓦然抬眸,只看到霍野的背影。
她垂下眼眸,目光落在彼此交握的手上,一瞬间的失神。
难道他已察觉她的身份?
董致远解释得声嘶力竭,眼中没半分慌乱。
现在董安邦已经疯疯癫癫,如何证明?当初这个孽障向霍野磕头,他就知道,留他不得!
少顷,一人被带上。
众人都吓了一跳。
董安邦痴痴地笑着,嘴角涎着口水,眼神呆滞,被人推搡也没反应,哪还有曾经的模样?
可他的目光看到董致远时,突然就像发了疯般,凄厉大叫起来:“我看到,我看到董致远杀了人!用一滴醉!杀了,杀了二叔!二叔!”
他的话疯疯癫癫,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孽子!孽子!你敢诬陷我!”董致远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不敢置信看着自己亲身的儿子,他双眼通红,“你是被谁收买了?我是你的阿父,你竟敢反咬我,我要掐死你!”
他一个健步就要冲上去,却被寒江死死按住。
周围的人一片哗然,董老夫人看着疯狂的董致远,眼角缓缓流下浑浊老泪。
孙嬷嬷又心疼又心急,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惜雪。
那个自小她看着长大的小女娘……
可现在,她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
“你们都看到了,董安邦傻了,傻子的话怎么能信?”董致远动弹不得,脑中逐渐清醒,缓缓看向刘世友,“刘大人,疯癫之人的话无法成为证据,这点霍侯不懂,难道你也不懂?”
刘世友几乎要被气绝。
“一个逃犯,一个傻子,随随便便几句话,就想定我的罪,简直是对大雍律法的侮辱!”董致远冷笑,“有本事就拿出物证来,不然今日之事,本官定会一五一十奏请陛下,判你们一个藐视国法之罪!”
“谁说没有物证?”霍野讥笑着反问,居高临下看着董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