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看清来人的面容时，硬生生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来人身穿笔挺西装，戴着金丝眼镜，顶着个大光头。
这鲜明的形象，莫伟琛一眼就认出这是行动副处长李文彬。
他当即打招呼：“李sir！”
心中暗暗震惊，竟然将李文彬都亲自惹来了。
走入审讯室后，李文彬先是冲方觉夏点点头，递过来一个眼神。
然后冷漠地盯向莫伟琛：“你为什么会一口咬定，是方sir作案，嫁祸的可能性你是一点都没有想，是有人教你这么做的吧？”
“说！是谁！”
李文彬严厉的话语，让莫伟琛神情一震。
低下头，心中打起小算盘。
没一会，他就打定主意，哪怕是副处长亲临，他也不能把那位卖了。
否则他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李sir，我并没有受人指使，只是所有证据都指向方sir，我很难不怀疑他。”
李文彬冷笑一声，双手按在冰凉的桌子上。
“证据？方sir这半年来破的案子，比你们整个黄竹坑重案加起来的还多，而且都是大案子，
他会把火药原材料留在自己家？放置炸弹的时候粗心到被一些新学员看到？你觉得他是这么蠢的人吗？”
莫伟琛被说的哑口无言。
确实，这么低级的错误，哪怕是他自己，也不会犯。
如果方觉夏真是这么蠢的人，也不可能破这么多大案子。
但莫伟琛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咬牙道：“或许他就是自大，想通过这种方式挑战警方，也可能是利用我们的推测，进行反逻辑逃脱。”
看着喋喋不休的莫伟琛，李文彬摇摇头，知道这下属已经陷得很深，没得救了。
又看向方觉夏问：“方sir，你觉得谁对你动手的嫌疑最大。”
方觉夏想都没想，直接说：“之前我抓捕过的关祖的父母，关总警司，但主谋有可能是关祖她妈。
之前他妈有来找过我，威逼利诱让我为关祖求情，我没答应。”
听到这，李文彬并没有丝毫意外。
甚至在来之前，他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
问完这个问题后，他面色一正，直直看着方觉夏：“真的不是你炸的？”
方觉夏毫不避讳，与李文彬对视：“不是，李sir，我炸警校对我完全没好处，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文彬看着方觉夏波澜不惊的眼神，在这么危险的环境下，还能保持这么平静地心态，他心中再次涌起浓浓的赞赏。
【要是阿俊他以后也能有这样的心性，或者…将方觉夏培养成阿俊的左膀右臂，那阿俊的成就绝对远超过我。】
但半晌，李文彬却发现了华点。
“没好处就不炸，也就是说，有让你心动的好处的话，你就会炸？”
方觉夏脸上不动声色，他完全可以凭借大师级演技，将李文彬这个问题打发过去。
但他没有这么做，只是如实回答。
“这种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会怎么选择，只能说，能让我心动的筹码很少。”
李文彬沉吟起来，对方觉夏这个回答，感到既满意，又危险。
他喜欢直爽的人，但方觉夏的各项能力，有这样危险的想法又让他感到有些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