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看见张知晓都得客客气气的。
对面几人不干,但本身自己有错在先,这会来道歉了就不想再发生冲突,再次求救般地看向妇联。
蒋干事讪笑两声想劝,忽然间想起主任的叮嘱:一定要让当事人消气。
她立马换了脸色,严肃说:“不签字,谁知道道歉信是你们写的?”
“来之前不是向组织保证是真心诚意道歉吗?赶紧签了!”说着让一旁的小甘干事掏出钢笔递过去。
小甘干事害怕三院的嫂子们,就算心里有一肚子言论,这会也不敢开口。
甚至附和蒋干事让二院的几个到窗台边平铺着好签字。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
后面一段时间,张知晓刻意去打听自己的留言再听不到什么。
甚至大家伙再传过去有人偷偷说张知晓的不是,比如邋遢,不爱干净,爱偷别家的粮食等一系列的恶行,没准都是有人刻意污蔑的。
谁污蔑?
二院私下猜估计是方小琴。
这一反转反而让方小琴的名声在家属院变得不好起来。
过年前都没在家属院看见她的身影。
张知晓才不管这些,眼下是赚钱重要。
便宜的首饰在渔村和供销社门口卖不上价,但是在夜校很是红火。
女同志们都存着私房钱,张知晓她们发圈卖一毛到三毛不等,节约一顿伙食费这发圈就到手了。
上回熬了两个通宵做出的发圈在夜校一卖而空。
现在只要一上课,女同志们就围着张知晓和郭晓红,问何时还做发圈,就连女老师都不好意思游走在教室外,等着人少时候想自己也过去问问。
郭晓红:“上回是翻出不能穿旧布,裁得七零八落拿碎布做的,下回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用家中的旧衣做发圈是三人统一口径。
虽说现在沙市多了些摆地摊的,但是岛上风气老旧,张知晓担忧有人拿投机倒把做文章。
可用自家的布换点粮食钱这无可厚非吧。
众人听完一脸失落。
“我还给姐妹说,明儿就给她带一个回去,我连钱都准备好了。”
“我家也有碎布条,要不我出个人工费,你们帮我做几个。”说话是渔村家庭富裕的,眼睛眨得亮堂堂,满怀期待看向张知晓和郭晓红。
郭晓红最近手头紧,王建国也好久没和她联系,一听出手工费来了兴趣。
“你打算给多少?”
“七八分如何?”
郭晓红当即嗤笑两声,还不够补眼睛的。
张知晓站出来打圆场:“原先就是说换点过年粮食钱,要是后面还有发圈,我们会主动给大家说的。”
“快上课了,大家先回教室吧。”
张知晓让郭晓红别走:“二丫感冒没来上课,你就坐她的座位。”
“你有话要说?”
张知晓叹口气:“夜校的生意是做不长久。”
一听没钱赚,郭晓红心中咯噔一下,多少有些不乐意:“你瞎说啥呢,婶子不是已经去服装厂拿货嘛,等她回来咱们继续缝就完了。”
“你家有那么多用不完的碎布条?”
现在张知晓很是后悔,当初的借口太拙劣,很容易露出破绽。
听到她这话,郭晓红立刻就明白。
她有些急:“那咋办?夜校还有一半女同志没照顾咱们生意呢。”
“合算下来也有二三块呢。”够她一个月房租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