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闻言,不觉一惊,终于思索明白,不再纠结,先谢过了出尘,后对林水柔道:“好柔儿,从前是我固步自封,也总自以为是,觉得来日方长,不急一时。然而天算不如人算,你身犯死劫,才叫我知道自己从前愚蠢,只恨自己不曾早与你表露心意。好在老天仁德,天意仍有转圜,总算为你留一线生机,叫我有兄弟帮持,帮你复生还魂,使你我得以重逢。我心下实在欢喜,却也不免踌躇生怯,怕你还怪罪于我,不愿将前缘再续。祖父说我是一时意气,将你带回,如今想来也实在是我鲁莽,只听你说愿意,便迫不及待带你回来,不曾与你细说详谈,更不是顾及你心意的做法,更是要请你原宥。”
林水柔听他字字诚意,句句恳切,不自觉叫他牵动心神,只觉一颗原本仓惶乱跳的心渐渐安定,只剩一股暖意充盈胸口,叫她十分心安神宁。她深吸口气,转头来看回百草,只见他温润面貌,透着几分温存和煦,俊朗眉目,流出许多情真意切。自己一见他模样,心中似乎春来风暖,雪融冰消,曾经分外在意的种种规矩自持,此时此刻竟都如同烟云薄雾,叫那春风一吹,登时烟消雾散,俱都没有什么要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