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晚辈在书院求学,克用叔父乃小子的骑师,今日得见旧人尊长,心中难掩兴奋之情,故出言相戏尔,以为亲近。”
白奕一副小儿顽皮摸样,大笑着从帅案后面走出来,快步走到李国昌面前,将其扶起来,并郑重行礼道。
这时候一言不发的杜兴国出言斥责白奕道:
“明公乃宣武镇之长,数万将士,数十万百姓皆系于明公之身,岂能如此轻浮贵客,明公过了。”
白奕一脸尴尬的擦了擦脸上不存在的汗水,讪笑的对着杜兴国郑重执师礼道:
“小子受教了。”
杜兴国面色严肃的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小子去年才授此职,临来之际家父耳提面命,要我万事不可胡来,多听从杜公之言,不然定不饶我,所以不好反对,赤心公请,我们后面说话。”
随着白奕小声在李国昌身前抱怨,便伸手邀请李国昌移步后院,说些家常话。
自始至终,除了刚开始回礼了白竹生,白奕就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仿佛李国昌才是白氏人,白竹生却是外人。
等到白奕、李国昌二人离去,白竹生被一人拦下:“君就是白竹生?”
白竹生回礼:“正是,君何人。”
那人笑了笑说道:“在下白邦翰,添宣武军府判官一职,又兼有白氏东府参赞,受公子之命,请君仙居楼一会。”
听得白邦翰所言,白竹生冥思苦想,好似这名字很是熟悉,看着其一脸亲和的笑容恍然大悟道:
“可是香山居士之孙?”
白邦翰依旧微笑不减,好似与他没关系似的回道:“正是。”
白竹生当即激动道:
“早些年就听闻家族中理学扛鼎之人首推香山居士,其继承了同公大半衣钵,甚至自开一脉,乃南派理学之祖,今日得见居士嫡孙,荣盛至极。”
“君妙赞,不知这仙居楼?”
“邦翰兄亲自相邀,岂有不去之理,请。”
“早听闻君乃北派理学大师,虽仕国昌公,却任由著作频出,使得代北胡人尽闻汉音,代北胡风一扫,唐学盛矣。”
在白邦翰的邀请下,二人一路边谈,边往府外走去,显然是去参加仙居楼的宴会。
且说此次仙居楼之宴,乃是白奕要求白邦翰主持召开,为的就是加深白竹生等等代北文士对家族的忠诚度。
所以此次宴会来此的大多都是白氏中善理学的学士。
一者可以让汴梁书院的学生有机会与北派理学生交流,加强二者之间得了联系,不至于在经学为主的当今,同门相残。
这也是白氏尽力在做的。
因为自从理学出现南派后,南北二派区别愈加明显,这一切都还要从白竹生口中的香山居士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