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西北的西突厥、吐蕃人可是想要重新掐断大唐对西域的控制,相当于在放大唐的血。
但是他想不到这些年大唐虽然没有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但代表着大唐如今的国库十分充盈,支持得起多路开战。
“大可汗,唐人出兵了。”
听到唐朝出兵,本来在大帐中喝酒吃肉的阿史那骨咄陆立即推开身上的尤物,不敢置信道:
“胡说,唐人才死了皇帝,怎么会这么快出兵,而且西边的吐蕃和阿史那俀子都已经攻陷了西域多国,唐人怎么会将目光打在我们身上。”
“是真的,大可汗,我亲眼所见,唐军骑兵乌泱泱的通过了塞口,向着这边驶来。”
场中众将都急了,甚至在讨论要不要立即就跑,跑到漠北。
这时候,一旁的阿史德元珍出言道:“大可汗,不要怕,我听说唐人内部的问题并没有解决,他们的老皇帝被一个女人所控制,而这个女人就在他们的国都。”
“我想,要不了多久,大唐人内部肯定会内乱,到那时,说不定我们可以将出来的所有唐军都留在草原,肥沃上天赐予我们的草场。”
阿史德元珍本是大唐单于都护府的检校降户部落,但因为犯法被都护府长史王本立囚禁。
等到骨咄禄入侵漠南,元珍自请劝降突厥诸部撤退,以将功补过。
谁知他到达敌营后,立即就投降了骨咄禄,并被骨咄禄任命为阿波达干,统率漠南的全部兵马。
由于元珍对漠南各部的熟悉,从此开始,大唐在漠南的战事才开始糜烂,要不然骨咄禄也只能在漠北驰骋。
“元珍说得对,我们既然不再接受唐朝的奴役,那就要有向死而生的气魄,我们都是草原上的雄鹰,岂能还没有见到敌人的面孔就逃跑的。”
突厥各部酋长被骨咄禄的一番激情演讲感染,重新升起斗志,集结起所有兵马,随着骨咄禄南下。
十一月十一日,突厥人马十余万,抵达云中都护府诺真水附近。
此时,骨咄禄才得知唐军来将是谁。
“谁,你说是谁?薛仁贵,那个三箭定天山的薛仁贵?他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他死而复生了吗?”
由不得突厥人不恐惧,当年铁勒九姓叛乱,薛仁贵作为副将,随草原名将契苾何力平定铁勒、回纥等部叛乱。
铁勒部落骁勇骑士数十人前来挑战,被薛仁贵孤身一人连发三箭,一箭一人,其余骑士慑于薛仁贵神威,纷纷下马请降。
薛仁贵乘势挥军掩杀,大败九姓铁勒,并坑杀铁勒降卒万余人,从此铁勒不振,突厥才乘势崛起。
之后薛仁贵多次出击草原,每一次都杀得草原血流成河,数十年间,死于薛仁贵之手的草原人不下十万,可止草原小儿啼哭。
听名字就有些胆寒,当骨咄禄临阵见到了脱下头盔,单骑前来会战的薛仁贵时,他重新回想起了少时那场血腥的屠杀,身体不由得颤抖。
哪怕此时的薛仁贵满脸丘壑,一头白发,可周身的气势,与当年如出一辙。
“骨咄禄,听说你是舍利元英的属部,当年舍利元英跟随铁勒人叛乱,被本帅斩杀,你还敢前来犯边,是认为本帅的刀剑不利乎?”
薛仁贵单手提枪,身着盔甲,不断勒住跃跃欲试的战马,身后漫山遍野的三万唐骑,巍峨不动,指着骨咄禄呵斥。
看着周围低下头不敢与薛仁贵直视的部下,还有后方断断续续悄悄逃走的骑兵,骨咄禄知道这一战打不得,草原人已经被薛仁贵杀怕了。
于是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控马上前强颜欢笑,请求恕罪,说他们即刻撤军,都是一场误会。
薛仁贵皱着眉问道:“真的。”
“千真万确,薛将军当下,我怎敢哄骗,若有违誓,请神雷轰我。”
“好,本帅相信你,立即带着你的人走,走得越远越好,要是再让本帅听到你们作恶的消息,下次,就不是这样简单的了。”
得到薛仁贵的准许,骨咄禄大喜,当即转身下令撤军,突厥人如蒙大赦,连忙调转马头,纷纷杂杂的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