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军事,李厥迫不及待的开启下一项议事,突然。
“陛下,臣有本要奏,事关陛下威严,不得不慎重。”说话之人是黄门侍郎许圉师。
李厥感到有些烦躁,但还是让许圉师快点说。
“臣听闻太傅的父亲于前日去世,按照大唐律令,太傅该丁忧收孝,以宏大唐孝德。”
“这,太傅,许黄门所言是否。”李厥有些不相信,这几日看白遐的脸色,不像是家中有人去世的样子。
白遐一脸平静道:“是有此事,前些日子臣就想向陛下请辞丁忧,谁知陛下已然自省,故而臣本想等到陛下之事解决完毕,再向陛下请辞的。”
这时,侍中许敬宗插嘴道:“这就奇怪了,太傅父亲去世,为何不见太傅府邸治丧呢?”
依旧是波澜不惊,此时白遐内心中已经完全明白了那些人准备做什么了,但还是仔细解释道:
“臣今年六十六岁,父今年九十有三,生死本乃天授,家父能有九十三年光景,乃喜丧,故臣并无任何悲伤。”
“陛下。”就在白遐话语才落,中书侍郎王德俭进言道:
“听说白氏以孝治家,自古便有子弟守孝的传统,今白公弃世,合该让太傅丁忧,不然恐天下百姓非议陛下不念亲情。”
“再者太傅乃政事堂秉笔,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辅佐陛下之首相,本就在朝中颇有非议,若这种情况都不返乡丁忧,恐天下人不安。”
“如此,对陛下,对太傅,都不是好事,望陛下、太傅三思。”
李厥有些犹豫了,如今他本来因为纳太宗嫔妃的事情,名声不好。
若是因为这件事,自己再背负一个宠妖妃、任奸相的帽子,这青史之上,他必定有一个位子,一个与桀纣灵桓一个序列。
“陛下。”就在李厥犹豫之际,右仆射上官仪出列道:“如今北境不宁,西域动荡,新政才初见成效,于小家而言,国家才是更需要太傅。”
“故,臣以为,为国家之计,陛下应该夺情起复,等到诸事平定,再让太傅返乡丁忧不晚。”
看了眼白遐,依旧云淡风轻,这让李厥有些恼怒,如今众口不一,你倒是说句话啊,最终还是李厥开口:
“太傅,你以为如何?”
微微拱手,白遐再次推脱道:“丁忧与否,皆在圣裁。”
从白遐内心来说,确实返不返乡都不重要,因为他的任务其实都差不多完成了,若李厥有魄力,就该力排众议,夺情起复。
若当了这么久皇帝,还是原来那种犹豫的性格,那就算了,他实在累了,不想再和李厥玩下去了。
而且他已经敏锐的感觉到,如今这个形势,再待下去,恐怕会给家族惹祸。
“左仆射,你认为呢?”最终,李厥还是没有下定决心,问向在场权势第三人,李义府。
李义府缓缓道:“近几日臣在坊间听说了很多关于陛下不好的传闻,如今天下人都在看着陛下呢?”
李厥脸色阴沉,最终下了决定:“白国公虽是喜丧,但为国也贡献了很多,若是朕再夺其子守孝之期,朕心不忍,好吧,朕允许太傅丁忧。”
太傅白遐丁忧返乡,此消息一出,天下震动,各方势力反应不一。
没了白遐,各方原先被白遐压制的力量开始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