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就这样轻易放弃,你们甘心吗?细奴逻正是惧怕我越析州兴起,这才有了这次入侵。”
“若有了这次的先例,每当越析有所起色,南诏就会来一次,一年又一年,南诏还能平定下来了吗?”
“越析失了,则昆州不保,昆州不保,则南宁危机,如此下去,我们岂不为千古罪人?”
“我决定了,今夜出兵夜袭。”
有将领急忙出言道:“不可啊,就算不撤退,也不能出兵,城下的夷兵虽然人少,但都是精锐之士,加之专门被细奴逻派驻在此,定会有所防备。”
“如果贸然出击,不仅没有建树,反倒会损兵折将,对未来越析城的防守不利啊。”
白集微微一笑,神秘道:“谁说我要夜袭城下的藤甲军?”
六月十五日,渠滥川东面,此时南诏的五万大军已经尽数渡过渠滥川,正在此地暂时歇营。
知道前面无险可守,又是一马平川,越析城下指日可待,加之缴获了张乐求进的辎重,里面发现了数百坛好酒。
细奴逻便下令今夜畅饮,犒劳将士,明日一举攻破越析,城中金银珠宝应有尽有。
于是南诏士兵便放松了防守,点燃篝火,开始尽情狂欢。
因为有三千藤甲军在前方,而张乐求进也已经远遁弄栋,周围没有任何军队,所以细奴逻认为根本不可能有宵小敢来进攻他的五万大军。
加上白集在这场战争中一味防守,没有表现出丝毫进攻的打算,让细奴逻误认为白集就只能欺负欺负那些小部落,只是一个善于民政的文官,不善打仗。
甚至在宴席上大肆叫嚣,自己要抓了白集,让白集替他治理南诏,将南诏发展成一方大国,将来自己也要学习中原的皇帝,称王建制。
到时候宴会上的众人,都是开国功臣,都是贵族。
与席的其余五诏诏主被细奴逻的言论惊呆了,想不到细奴逻竟然有如此志向,心中对他的敬畏越来越深。
就在细奴逻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时,一股厮杀声传入宴会。
“哪里来的声音?”
一名满脸鲜血的士兵跌跌撞撞的跑入大帐:“报,诏主,汉人,汉人杀进来了。”
“什么?”细奴逻这时候酒醒了大半。
连忙带人出帐查看,只见白集带着三千府兵,在营寨中四处砍杀,直直向着自己这边而来。
“取我的刀来!”
“诏主,挡不住了,快走吧,其余无诏的诏主都已经跑了,再不走我蒙舍诏就要全部死在这里了。”
“不走,本诏主不走,我是王,我是南诏的王。”
逻盛炎见细奴逻开始发起了酒疯,马上让亲卫抬着他走。
六月十六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了渠滥川东,满地的残肢断臂,断旗残垣,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白集一脸疲惫的听取着部下的战果。
南诏军五万人,最终跑了三万多人,抓了将近万人的俘虏,其中大多数是从云南方向跑的。
而在越析城下的三千藤甲军,见主力尽失,也连夜从云南方向逃回南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