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
说完,慕容冶就带着身后的十数名官吏退了下去。
见慕容冶走了,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白氏商队管事不由的笑道:
“看来西市还是有聪明人的。”
白槐抿了口自己带来的茶水,随意回应道:
“可别小看这些人,都是世代为吏的,若不是我凭借白氏的威望,还无法让他们顺服,事情办的好不好,全在他们用不用心。”
“这点,和你在商队任管事,手下资历老的队员、从事、跑堂是一样的。”
商队管事一听,知道这是白槐准备将自己调到身边任职,强压心中激动,躬身道:
“小人受教了。”
不提管事的内心戏,只说慕容冶等人出了白槐公房,有人不满道:
“慕容司市何必对此人如此卑谦,就算他是朝廷派来的特使,给他面子是特使,不给他面子,便教他特死。”
“反正出了事情,朝廷也怪不到我们头上,只叫他背了锅去。”
慕容冶立即出言呵斥:“你懂什么,此人与旁人不同,非是你我能够得罪的。”
“有什么不同,难道他是皇族?可是皇室不是姓杨吗?”
听着其他人的疑惑,慕容冶心中百感交集,他深知,如果这次能够抓住机会,自己将一改前四十年的霉运,突破世代任职基层官员的命运。
他姓慕容,祖上是燕国贵族,后来夏室灭燕,慕容氏全盘汉化,大多数人改了姓,只有他这一支没有。
但经过上百年,他们除了姓还看得出是鲜卑人,其余行为用度,风俗习惯已经与汉人没有两样。
也正是由于这个经历,让他对上层的关系有一些了解,对于白氏,他是知道的。
他与眼前的这十几个人都是数十年的同事,以前在长安市场任职,大兴城建好后,被调到此处。
他不愿意看到老同事因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被下狱,被问斩。
“你们说上官姓什么?”
既然白槐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慕容冶也不好直接说出来,他明白,贵族子弟,很多都不喜欢别人说自己靠家族、靠父辈。
“白啊,这有什么,我家邻居姓白啊,过得比我还贫苦,也没见他突然发达了。”
一个人毫不在意的说道。
慕容冶终于体会了之前白槐的心情,只得耐心引导:“你们说我们的顶头上司姓什么?”
“谁?大司市(中大夫)?”
“大司市不是姓杨吗?”有知道的人说道。
“还要往上。”
“总不能是小司徒吧。”
“不对啊,小司徒姓王啊。”
“大司徒!”
听慕容冶最后忍不住,直接告诉了他们,他们心中一惊。
“白司徒?”
慕容冶点了点头。
“乖乖,难道白司市是白司徒的儿子?”
虽然慕容冶也不太清楚,白槐是不是大司徒白垣的子嗣,但他认为大差不差,白氏中人,就没有好惹的。
于是在慕容冶的提醒下,西市众官吏从此对白槐言听计从。
第二天,白槐就得到了众官吏将以往贪腐缺额尽数填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