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之人粗鄙,言语上有所冲撞,还请将军恕罪。
若在这里发生血流之事,定会让激起镇民的怒火,若武川镇乱,将军身为镇将,到时候也不好向天子交差。
恐怕对将军来说,也没有好处吧,或者是说,将军不愿意再重回朝堂之上,想要与我等粗鄙之人,待在这里一辈子?”
卫然转头望向白续,只见其耸然而立,英姿挺拔,身上英气儒气贵气交相辉映,仿佛上位者。
“白流果然生的好子,传闻白氏三子中,白相善勇,白丞善文,只有三子白续文武全才,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随后,又看了看不服气的贺拔度拔等人,冷笑一声,带着数十名护卫,转身离去。
“白哥儿,这卫老贼好不容易从镇将府出来,身边护卫不多,为什么不趁机将其斩首,举旗反了他娘的。”
眼见卫然离去,白续身后一名稍显年轻的军士,满脸杀气的出言道。
“杀了他很容易,但之后呢?”
白续转身看着在场的众军官,之前吊唁的镇民早就眼见不妙离去了,如今还在灵堂的,只剩下白流一派的军官。
武川镇的势力分为两派,一派为外来派,一派为本地派。
外来派以镇将卫然为首,手下的士兵组成主要是朝廷流放于此的罪民。
他们都将武川镇看做流放之地,想要建功立业,返回中原。
本地派则是以已故白流为首,手下是原先响应征召的淇阳子弟后裔,以及主动投奔武川镇,想要改变身份的胡人。
他们将武川镇看做自己的家乡,看不惯那些满口将武川镇当作罪镇的外来者。
特别是白种之乱前后,两派的矛盾越来越大,要不是朝廷掌握着他们赖以生存的粮食,本地派系早就忍受不住造反了。
“如今粮仓都在卫然等人的手上,还有张法僧等人帮助他们。
好,就算我们能够将他们拿下,夺取了粮仓,可仓中的粮食又够我们吃多久呢?
届时我们必须要向外部用兵。
可举眼望去,北边是柔然,南边是朝廷,左右也是同为军镇的怀朔、抚冥。
他们的粮草与我们没什么两样,都靠着朝廷的拨付存活。
我们起兵是为了活命,是为了活一口气,可若是贸然起兵,反倒会葬送我们自己,届时武川镇的百姓怎么办?”
听了白续的解释,在场的军官都明了,可刚才那军士还是念头不通达,出言道:
“可这样的日子又要过去多久啊,以前有老将军在,我们还能挡得住卫然,如今老将军去了,卫然定然不会放过我等。
早晚会将我们如同老将军一样,葬送在柔然人手中。”
“侯莫陈顺,你担心个什么劲,不是还有白哥儿吗,白哥儿那么聪明,有他在,还怕卫然吗?一定会有办法的。”
另一位军官宇文肱打断侯莫陈顺的担心,看向白续。
众人都看向白续,白续轻松一笑,自信道:
“不用看我,只要你们相信我,过不了多久,我们不就不用再过这种苦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