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
长久领兵作战,使得白枢身体机能严重透支,加之去岁辽东之行,感染风寒,致使邪病入侵,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九月二十一日
长久咳血的白枢终于一病不起,卧榻多日无法临朝。
太子白锴床前服侍,亦步亦趋尽显孝道。
九月二十九日
深感时日无多的白枢将白锴叫到榻前,托付道:
“朕去以后,后赵定然来攻,你少经战事,若非必要,一定不要轻易起刀兵。
遇到有未决的战事,北地可问大将军、骠骑将军、卫将军几人,也可去诏向太史浚、马燮问策。
王猛其人是不可多得的军事人才,朕料二三年内,燕国定然有变,可让他领军定之。
冉瞻之子冉闵,今年的武院魁首,传闻有万夫不当之勇,朕命人察之,可为将才。
再有尚书仆射崔浩,实乃良才,可多多听之任之。
对于政事,你比朕更加深谙,就不多说了,记住,一年的孝期,定要完全服完,并不是朕要你一定感恩。
而是要让夏国百姓知道,孝乃百善之首,若为孝子,其人不差也。”
白锴跪伏在地,痛哭流涕道:
“父皇之命,儿臣谨记在心。”
“如此,便好,便。”话音未落,白枢溘然长逝。
九月二十九日,白枢于夏宫承安殿逝世,享年七十三岁。
九月三十日
太子白锴于柩宫灵前登基,以母后夏侯氏为皇太后,长子白王白潜为太子,册封嫡孙白然为白王,其余子嗣均有敕封。
十月一日
十月四日
天子着丧服临朝,与群臣商议先帝谥号,最终决定,为白枢上谥号“武”,除伪宁真曰武;威强恢远曰武;克定祸乱曰武;拓地开封曰武。
商议,立庙号“高宗”。
同时,白锴认为夏继于汉,以孝道治天下,决议恢复“孝”号,是以为先帝全称“夏高宗孝武皇帝”。
十月五日
距离天子守孝还有一日时间,白锴与三省六曹九卿重臣,就天子服丧期间,后续可能会遇到的问题,于承政殿展开商议。
最终定下明年年号为“延平”,寓意为延续夏国的安平。
十月六日
白枢灵柩停满七日,按制合该此日下葬。
同日,天子白锴入住皇陵守孝宫,从今日算起,需满一年出宫。
为了不让夏国因为皇帝的丧事耽误时间,“夏制”规定:
凡皇帝崩逝,停灵七日下葬。
百姓服丧一日即止;百官服丧七日即止;宗亲服丧一月即止;天子服丧一年即止。
凡太后、诸侯王薨逝,停灵五日下葬。
百姓、百官无须服丧,五服之内服丧一月即止,至亲服丧一年即止。
凡普通百姓、百官去世,停灵三日下葬。
五服之外,服丧三日即止,五服之内服丧七日即止,至亲服丧一年即止。
延平元年
正月
以及于去年正式称帝的石虎,听闻白枢去世,夏帝处于闭关之中,夏国进入沉静期。
认为此时出兵,有机可乘,遂联络燕国相约一同出兵。
三月
石虎以秦王石韬领兵五万,攻打冯翊郡,意图收复冯翊进占河东。
又派彭城王石遵领兵六万,攻平原。
燕王慕容儁再次发布《伐夏令》,故技重施,想要白嫖军队,攻打临渝关。
然夏国虽然因为先帝新逝,新帝服丧,但并不代表朝廷瘫痪,没有主持朝政之人。
监国太子白潜与大将军白林、国相苏正等人合理部署,让赵军没有一丝可乘之机。
甚至夏国新秀五兵度支尚书冉瞻之子冉闵,在这一战中大放光彩。
带着骑兵五百人,从临晋城中冲出,击破秦王石韬的战阵,兵峰直抵石韬大纛之处,险些将石韬斩于马下。
石韬马快,逃得一命,临晋城中的守军见势出击掩杀赵军,最终斩首千余,俘虏万余人。
赵军在冯翊的攻势破灭。
另一边,乐陵方向,镇守南皮的太原王白海,以三万步骑的兵力,在南皮城下,硬抗石遵六万大军的猛攻,足足五日之久。
最终等来了平原的白机所部援军两万人。
赵军被前后威胁,退回乐陵,河北攻势宣布失败。
最后是临渝之战,慕容儁率领燕军七万,攻打驻守临渝的王猛部六千人。
燕王慕容儁亲自督战,可手下的士兵根本不听他的。
临渝城高,城防设施齐备,攻之损失巨大,燕军士兵见此恐惧不敢往前,往往走到一半,夏军一波箭雨,就能将燕军击退。
留下一地的攻城器械,随意扔在原地,无人问津。
慕容儁还想设置督战队,退后者战,谁知差点引发叛乱,最后只得无果而终,悻悻然返回龙城。
王猛见燕军士气低落,旗帜东倒西歪,便带着城中仅有的一千骑兵,从燕军后方猛击。
燕军实在没有料到,夏军万人不到,敢攻打自己数万人的大军,没有准备。
经受惊吓的燕军一触即溃,各部纷纷带着本部人马四散而逃,都不愿意为了慕容儁损伤自己的力量。
这使得王猛轻而易举的杀穿到慕容儁本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