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刘诚进入蓟州城,一直担心没有援军的蓟州军民,顿时士气大涨,对于未来的战事,愈加光明。
五月
在段辽的苦心劝说,以及送出的慕容翰的面子上,慕容皝决定出兵,帮助段匹磾,抵抗夏军。
五月二十五日
慕容皝领兵五万余骑兵,抵达蓟州战场。
蓟州城上的蓟州将士,见敌军兵力不断增加,一向乐观的心态,也不免蒙上一层担忧。
这时候,田禋出现在城头,向将士们阐述了此战的必要性,这不再是夏国平定段匹磾的战斗,而是汉人驱逐胡人的战斗。
若此战失败,蓟州城失陷事小,幽、并大地上,数以十万计的汉人,将在胡人的铁蹄下继续挣扎。
“将士们,数年前那种朝不保夕,胡人将我们当作‘两脚羊’的日子,你们还想回去吗?”
“不愿意!”
田禋举起拳头,仿佛回到了自己起兵之初,大吼道:“杀胡!”
“杀胡!!!”
蓟州军心大定。
六月
蓟州城中的粮食愈加紧凑,眼看就要见底。
田禋认为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找到刘诚:
“刘将军,本公有一事相求,还望将军应允。”
“大将军但有吩咐,卑将定竭尽全力完成。”
“刘将军,如今城中粮草即将耗尽,只有一个月的储备,还请将军返回,将此书信,交给大都督。”
刘诚接过书信,放入内衬,坚定道:
“大将军放心,卑将定会将此信亲手交给大都督。”
刘诚正要离去,被田禋拉住,只见田禋紧盯着刘诚,艰难说道:
“此信极为重要,事关蓟州安危,万万不能落入敌手。”
刘诚郑重施以军礼:
“信在人在,人亡信亦亡。”
田禋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好走。”
“等等”刘诚再次转身,只见田禋牵过自己的坐骑,爱抚道:
“此马乃西域汗血宝马,能日行千里,早年本公率领乞活军,劫掠一胡人贵族所得,本公素来惜爱。
今日之事,事关北疆存亡,故借于将军,希望战事结束后,将军能还给本公。”
刘诚眼睛肉眼可见的出现欣喜之色,如同小鸡啄米答应了下来,接过马缰,翻身上马,急速离去。
六月十一日
刘诚领着早先跟随他一同入城的骑士,再次踏上回路。
可自从上次刘诚冲入城中后,鲜卑军已经针对性的做出了防备,刘诚等人陷入了重重包围。
特别是领头的一员鲜卑将领,与刘诚打得难舍难分,以至于陷入敌骑包围中的己方的骑士越来越少。
眼见随着自己出城的百骑,只剩下几骑了。
一名夏军骑士悲怆的高喊道:
“将军,我等冲不去了,休要顾及我等,将军身上的任务更为重要,还请速速离去。”
“将军快走!”
在手下兄弟的舍命保护下,刘诚用力拨开对面骑将的兵器,拍马便走。
慕容汗见状,立即领兵去追,可刘诚马快,追将不及。
好在前方又出现一队鲜卑骑兵,慕容汗欣喜,认为对方已经无路可逃了,呼啸着手下加快马速。
刘诚眼睛一眯,知道原路返回已经成为妄想,随即调转马头,向着清泉河上游而去。
疾驰了一日一夜,刘诚才甩掉追兵。
听着胯下宝马厚重的喘气声,刘诚强忍身上的伤势与疲惫,饮马渡河。
六月十五日
不断绕行,躲避鲜卑骑兵的刘诚终于回到了清泉河西岸的夏军大营。
是只身一人,因为他身下的战马已经累死在路上,而且,走路摇摇欲坠,仿佛行尸走肉,他强拼着一口气,瘫倒在营门处。
他身上的甲胃早已丢失,好在守门的将士凭借其腰间的符印,认出了他,将他送往军医营医治。
当夜,刘诚悠悠转转的醒来,一张俊俏的脸庞充满眼帘,不是白林还会是谁。
“大王!”
“休要动弹,有什么就这样说,你的伤势很重。”
刘诚想要拿出怀中的信件,但根本抬不起手臂,只能以微弱的声音,以及眼神示意自己的胸口。
白林连忙摸索着刘诚的胸口处,终于摸出来了一封带有血迹的书信。
白林没有立刻看,而是安慰刘诚道:
“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本王会处理。”
走出伤兵营,白林借着营火浏览着田禋的亲笔信,收好书信,对着月光,发出带有忧愁的叹息声:
“难啊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