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又一次齐聚大朝会,商议着刘深的谥号。
最终经过决定,为刘深上谥号“渊”,不幸短命曰渊;沈潜用晦曰渊;德信静深曰渊;沈几烛隐曰渊。
这次不用司马懿提及,白康主动提出为刘深上庙号“睿宗”。
是为汉睿宗孝渊皇帝。
三月五日
刘深崩逝后的一些急切问题基本处理完毕,还剩下一些细枝末节,以及具体的事情,但是这些都会由下面的官员去做。
而群臣趁着这个时间,再次于皇宫相聚。
大殿中,太皇太后甄氏一身素服素颜高坐,但并不是丧服。
下方两侧白康、司马懿身着丧服相对而坐,其余大臣都着丧服依次而坐。
因为太后张氏已经被刘深亲自留有遗命,在刘深下葬后,就会送往邺都居住,所以没有权利再参与政事。
“陛下早崩,无有子嗣,先帝也如此,故而新帝之选在于懿帝子嗣中,如今在世的懿帝子嗣有:
安定王刘瑶、西河王刘琮、新平王刘瓒、北地王刘谌、新兴王刘恂、上党王刘虔。
六王之中,何人能够担当帝位,还需要诸公仔细商议。”
太后甄氏首先抛出问题。
这六王中新兴王刘恂、上党王刘虔是甄氏所出,与庄帝一母同胞,两人都是庄帝的胞弟,是双胞胎。
安定王刘瑶是王贵人所生;西河王刘琮是张贵人所生,张贵人是已故懿帝青梅竹马的妹妹。
新平王刘瓒与北地王刘谌则是李昭仪所生。
在太后甄氏看来,自己的赢面最大,两个儿子,不管是刘恂还是刘虔,只要他们任何一个登上帝位,自己都可以继续保持如今的地位。
可这又延伸出一个问题,究竟是选刘恂,还是刘虔,手心手背都是肉。
在经过几日的思考,甄氏始终下不了决心,决定去信安定郡、上党郡,让他们俩都回来,让朝臣来选。
朝臣对六王哪个可担当大任,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其中甄乾、刘谌两人都没有参与其中,好似两个局外人。
刘谌好说,身为当事人,说什么都不对,不如保持沉默,顺其自然。
甄乾与太后甄氏一样,两个表弟,到底选哪个,自己也拿不准,便抱着与甄宓一样的心态,让朝臣选,自己只需要保证另外四个不被选上就好。
四位辅政大臣两位不关己事,另外两位却火药味十足。
费祎支持刘瑶。
只因为刘瑶是诸王中最长者,且素有贤名,不管是排序还是排能,对于大汉都是最优选。
“安定王是懿帝次子,诸王中最年长者,且素有敦厚贤义之名,若无故跳过安定王,而立诸王为帝,对于天下的风气会有巨大的伤害。
若安定王为帝,其余诸王也不会再有什么非分的想法,大汉可安,天下可定。”
司马师支持刘恂。
只因为这些天,司马氏已经与甄氏结成了攻守同盟。
而对于刘恂或刘虔选哪个,司马师帮他们选了刘恂。
“非也,新帝只能从新兴王与上党王之间选择。
其一,二者都是太后所出,与庄帝一母同胞,是庄帝的胞弟。
其二,不管是选择新兴王,还是上党王,他们是离皇室最近的,都可以断绝其他诸王因为贪念帝位,而有所图。
其三,二王有太后的保举,以及抚国大将军的帮助,能够更快的安稳朝政。
丞相可能不知,边疆已经有密报传来,鲜卑已经有所意动,因此我们不应该在这上面争论太久,一切应该以国事为重,切不可以己私为主。”
“太后,臣以为太尉说的对,还请太后疏不间亲,请立二王为储。”
“不,太后,丞相所言,才是一语中的,智者所言,请立安定王为储。”
“太后,···”
原本群臣五花八门的言论,瞬间被司马师、费祎两人分成两派。
不过显然,支持二王的最多。
太后眼神中透露着欣喜,面上不露声色,对着白康、司马懿道:
“太傅、太师以为如何?”
“咳咳,老臣以太后为准。”这是司马懿。
白康看场上三分之二的大臣支持二王,若一意孤行,支持费祎,恐对朝政不利,便出言道:
“老臣也以太后为准。”
甄氏微微点头,随即朗声道:
“既然诸公都以为二王为储君为佳,哀家便同意诸公的意见。
不过二王同龄,皇帝之位终究只有一个,不知二王中何人可为帝呢?”
群臣面面相觑,不知所言,对于他们来说,两王都差不多。
万一太后心中有所偏重,说错了,得不偿失。
适才讨论激烈如烈火的朝堂,此时居然一静。
苍天见证,甄氏自己也确实不知道该选哪个,她自认为对二者没有丝毫偏倚,因为一直以来都是偏向刘璿的,对两人都差不多。
“太尉,你素来有急智,懿庄二帝都十分看重你的意见,你以为二王谁可为帝?”
司马师朗声道:
“既然二王无所区别,不如以年龄大小为准,此乃天定,最为公平。
故,臣请立新兴王为帝。”
随着司马师给出答案,群臣随即附和:“臣等请立新兴王为帝。”
太后见朝臣给出了答案,便下了诏书,立新兴王刘恂为太子,以继懿帝之后,待渊帝发丧结束,下葬封土之后,择日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