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谷,被包围汉军主营。
张辽听着外面的战斗声,与麾下将领商议着未来的方向。
“将军,现我军陷入重围,前方是密密麻麻的吴军,后方是翻滚的大江,就是霸王在世,也只有自刎。
自古陷入死地之军,或降或死,但大概率都是降的。
而且此战非我等之败,实乃朝中之败,若没有朝中奸细透露我军军情,我等岂会陷入如此境地。
既然朝廷不将我等性命看在眼里,那我等还有什么卖命的必要?”
张辽看着说话的将领,这人跟着自己二十多年了,早已满头白发,若不是内心的极度失望,绝不会说出这种话。
“糊涂,此战不仅是我等行踪被泄露,丞相乃至益州刺史的行踪同样被泄露,说明并不是单单针对我等,而是针对整个南征大军。
也就是针对丞相,针对陛下。
况且我等世受国恩,先帝之恩情堪比山海,怎么能轻言投降呢?岂不是正中朝中某些人的计策。
哼,他们想要我们全军覆没,以夺丞相之权,我张辽绝不会如他们的愿。”
张辽环视众将,其中有跟随他多年的老将,也有当初那些兄弟的子侄,朗声道:
“蒙诸位信任,我张辽得以凭借诸位之力,镇守江淮二十余年,孙权十万大军不得侵犯一步。
当初合肥我五千、孙权十万,照样打得其丢盔弃甲,望江而奔。
今我军二三万,敌不过七万,难道比当年合肥还要困难吗?
虽然我张文远已经年过五十,双鬓斑白,但仍旧不失当年之气魄。
如果诸位兄弟相信我,听我号令,我带诸位回家!”
诸将群情激奋,纷纷大喊:“回家!!!”
张辽让众将下去准备,随时准备冲击敌包围圈。
然后看向副将关兴道:“我军陷入重围,不得渡江,你兄长领兵由广陵攻打丹徒,想必情形相差不大。
关平深的忠义公教导,所学已有四五分相似,仅凭吴国人,是不可能将其击败、招降,一定与我等一样,困守于丹徒,等待援兵。
现我两军分在两地,互相不能照应,因此才落入此危险之境。本将决定带领大军东向,一路直逼建业,打乱吴国人的部署。
然后从建业南部穿插而过,与关平部会合。
本将相信丞相定会想办法解救我们,只要我们不被吴军击溃。
到时候关平部把守丹徒,我部驻守曲阿,两距不过十数里,互为犄角之势,或许可以撑到丞相救援。”
关兴有些担心道:“可我军辎重军粮怎么办?泾县被占领,我军军粮本就所剩无几,如果要冲出敌阵,定要抛弃所有辎重。
虽然此地距离只有二百多里,可是仍需要数日甚至十日的时间,随身携带的军粮至多只能坚持两日。
若无粮,恐怕还没到曲阿,军队就自溃了。”
张辽沉默片刻,回道:“就食于敌境。”
关兴叹了口气,点头道:“末将知道了。”
“这几日本将早已探查到孙权主营方向,本将决定今夜领精兵五百,冲击孙权帅营,到时敌军势必动荡,防线露出马脚。
你看准时机,带领所有大军快速向东北急攻,冲出去包围,不要停歇。”
张辽将腹中所思告诉关兴,让其带领大军冲出去。
“那您呢?将军乃大军之魂,若将军有什么意外,末将就算带人冲了出去,恐军心崩溃,也是不能抵达曲阿的。”
张辽笑得如此自信:“或许这天下有杀我张文远之人,但绝对不会是孙仲谋!”
······
是夜
张辽领着饱食的五百精锐,悄悄摸到了孙权所在营寨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立即带人急攻。
便向着孙权大纛方向冲击,便向四周纵火。
很快,整个春谷战场都可以看到孙权帅营方向的大火,有谨慎的将领引兵自守,防备袭营,有立功心切或护主心切的将领只留下一部分兵力守营,带人前去护驾。
孙权又看到那个人,当初在合肥杀的他不得不飞渡河水,狼狈不堪的人,难道此天意要自己复仇吗?
“传朕令,务必将张辽留下,不可放过!”
随着孙权下令,吴军密密麻麻的向着张辽围过来。
张辽见此哈哈大笑:“孙权小儿,就只有这点本事了吗?我张文远,就是你孙仲谋的天敌。”
说完引弓搭箭,向孙权急射一箭。
孙权连忙向旁边一躲,跌下马来。
张辽趁机大喊道:“吴主被我射杀,弟兄们随我冲出去!!!”
“吴主已死!”
张辽部下也异口同声的大喊。
吴军将士向孙权大纛方向看去,没有见到刚才高坐大马之上的孙权,内心一惊,军心大动。
张辽一马当先,带着部下杀穿敌阵,扬长而去。
等到孙权重新上马,哪里还有张辽的身影。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数千人,留不下张辽几百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