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超摇摇头:“将在外,受到君主猜忌是很正常的,我看了很多史书,多做就是多错,白致兄,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自会处置。”
“仲升兄···”
班超阻止了白致继续下去,白致也没有办法,只好狠声离去,去给家中写信,请家中帮助班超周旋。
班超劝走白致后,一时间失神了很久,然后悻悻然的进到屋里,很久后,一个异域妇人捂着脸走了,只留下羞愧不已的班超,抱着儿子班勇。
很快,各方调查结果就齐聚雒阳。
“砰”刘炟一巴掌拍在几案上,眼中的怒火只有人头才能够平息。
对着一旁的宦官道:“朕险些错怪了忠良,差点就在史书上落下一笔。”
但是李邑毕竟是列侯,又是外戚出身,不好从严处罚。
于是刘炟给李邑下诏,先是在诏书中严厉的责备他:“即使是班超拥抱爱妻,怀抱幼子,那么思念家乡的士卒有一千多人,如果胸无大志,安于享乐,这一千多名将士,怎么能够都跟班超同心同德呢?”
然后命李邑必须接受班超的一切调度,不准违背班超的任何命令,他的一切罪责,都由班超处理。
又给班超下诏,让他接回自己的妻子,朝廷已经查明,李邑的奏书都是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将这一切都交给班超自己来决定,让他自己根据情况决定是否让李邑留在西域。
这边班超得到朝廷的诏书后,临表涕零,不知所言。白致在一旁安慰,才将班超的情绪安抚过来,班超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岳丈家,将妻子接回来。
随后决定让李邑带着乌孙侍子原路返回雒阳。
白致不解道:“李邑之前毁谤你,企图让我们平定西域的功业失败,现在为什么不遵循陛下的旨意把他留下来,另派人护送侍子呢?
如此乌孙国也能联络上,大业可成啊,岂能因为一个李邑就随意的改变?”
班超摇头道:“不能这么想,正因为李邑毁谤我,所以我现在才派遣他回国。我处心无愧,还怕别人讲什么呢?为了泄私愤而图快意把他留下来,这就不算忠臣。这不就证明了我有异心吗?
我们的所有行动都是建立在朝廷的帮助上的,若是朝廷不信任我们了,我们将在西域一事无成。”
最后白致还是认同了班超的建议。
等到这些事情处理完,已经到了建初九年,而联合乌孙进攻龟兹的计策也胎死腹中,只得将目标转到莎车。
建初九年
二月
朝廷又派和恭为假司马,率兵八百增援班超。
班超又得了援兵,准备对莎车发动攻势,并准备调集属国疏勒、于阗的兵马南北夹击,进攻莎车国。
而莎车王也听到了消息,班超势大,自己惶恐不安,于是立即派人暗中联系疏勒国王忠,并用重金贿赂他,说:
“班超毕竟是外族人,他这是在拿你的士兵,去成就他的伟业啊。何不与莎车国和龟兹国联合起来,将大汉和匈奴都赶出去,建立属于西域人的国度,为什么一定要久居人下?”
忠听从了莎车王的谗言,准备给班超背后一击,因为汉军驻扎在疏勒城,忠在疏勒城的力量很小,所以他前往了乌即城,发动了叛乱,占据了乌即城。
班超正准备出征,于阗的兵马都联系好了,如今疏勒王背叛,将班超气得不行,只得暂停攻打莎车的计划,转而先解决疏勒王。
他先是改立了府丞成大为疏勒王,并调集兵力进攻乌即城,想要一下子将忠给拿下。
但是没想到忠得到了康居国精兵的帮助,班超久攻不下。
这时候,班超知道了康居国和大宛国刚刚通了婚,于是派人给月氏王送了厚礼,让他对康居王晓以利害,最终康居王还是决定撤兵,但是也把忠带回了国。
到那时班超并不在意,只要乌即城下来,自己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时间来到了元和三年,此时距离白致入西域已经有了五年,白致内心焦急不已,自己还被困在疏勒不得前进,大的功业也没有建成,如何敢言婚事。
随后只得写信雒阳,劝班昭另找人嫁了吧。
然后他将怒气全部发在了占据损中的忠身上。
忠从乌即城退了后,又借到了康居国的兵,占据了损中城,不断对疏勒发动骚扰,因此班超不敢发动对莎车的攻势。
将信件寄出去后,白致猛地喝了一坛子酒,见到天就要亮了,然后抓起一旁的头盔,盖在头上,然后拿起大枪,翻身上马。
让随从告诉班超自己的去处后,自己带着五百骑兵,迎着朝阳,向着损中城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