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庸,李侯的第三个儿子,是李侯小妾所生,向来不得李侯所喜,因此在李氏许多核心成员都进入郡城吃香喝辣的时候,李庸被不出所料的留在枣强,负责李氏在枣强的一切事务。
但说是负责一切,其实就是一个吉祥物,有事的时候,就去听一听汇报,没事的时候就到处去浪荡。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权利动用很强的李氏力量,枣强县的数百兵马掌握县尉李长手中,李长是李庸的族伯。
管理枣强李氏所属数千亩田地的则是李机,是李庸的堂兄。
掌管李氏财物、商铺、粮铺,负责县城杂物的则是章也,他是李庸的三姑父。因此李庸整日就是游手好闲,不是在仙居楼宴请狐朋狗友,接受他们的吹嘘,就是去闻香楼,照顾那些姑娘的生活。
而李庸的五姨娘,听说就是闻香楼出身的,自己这也算是替五姨娘报恩吧。
不过这都是说给外人听的,在刘实的情报里,这枣强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李庸在决定,李庸才是枣强的“县令”。
正当李庸在仙居楼宴请狐朋狗友时,一个县里小家族出身,依附李氏的跟班献媚的对李庸道:
“公子,可知最近县里发生了一件有趣的大事?”
李庸抱着小娇娘正不亦乐乎,听到他这样说,疑惑道:“哦?大事?这枣强县还有什么大事是我李庸不知道的?说来听听。”
“公子有所不知啊,这县令换人了,听说脾气还挺大,上任没多久,就将县衙的厨子踢走了,说他做的难吃,然后找了一个寡妇担任厨娘。
您说这新县令是想干什么?这县衙的厨子做的饭我也吃过,也没这么难吃啊,虽然比起张大厨来说差得远了,但是也不至于吃起来像猪食啊。”
李庸哈哈大笑道:“你可真是蠢啊,这有什么奇怪的,不就是害怕我们在他的饭菜里动手脚嘛,可以理解。
看来这新县令胆子有点小啊。哈哈哈。”
跟班谄媚的笑道:“那是,这枣强谁不知道姓李啊,不过公子少说了,我看这新县令不仅是胆小,还有些好色啊。”
“怎么说?”李庸来了兴趣。
“您想啊,他找谁不好,找那个刘寡妇,听说那个寡妇生得一副好面容,身材也是一绝,可惜啊,死了丈夫,儿子,只剩下自己了。
当初啊,要不是有人保她,如今还不知道在闻香楼的哪个房间里面呢。这新县令也是眼光好,一来就找上了她。”
李庸听完也是大笑不已,眼睛一转吩咐道:“既然人家千里迢迢,不远万里前来我们枣强任职,我们身为当地的百姓,岂能不敬一敬地主之谊?
你去,让张大厨做一份清蒸鱼,记得一定要让他将鱼头和鱼身分离,这样才更加入味嘛!”
跟班一听,脸上高兴道:“这,公子,能不能让我去送啊。”
李庸岂会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无所谓道:“随便你,只要鱼给本公子送到就行了。
“欸,公子,我办事,您放心。”
跟班心中十分高兴,自己一介平民,在一县最高长官,百里侯的面前扫他的面子,想想就觉得兴奋。
虽然张大厨对鱼要尸首分离不解,但是是李庸吩咐下来了的,自己照做就是了。
枣强县,县衙。
跟班凭着李庸的手令,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县衙后院,县令的住所。
刘实见到一个陌生人,提着一个食盒,身后跟着两三个仆人打扮,大摇大摆的进入自己的院子,而自己却没有得到任何通报,心中愤怒不已。
一旁的兄弟就要发作,被刘实拦了下来。
“不知你是何人,为何不经通报就进入本县院落,哪怕是普通百姓,也没有这个说法吧,更何况本县作为一县之主,代表朝廷,你这是要谋逆吗?”
刘实一脸怒气,对着跟班大声呵斥。
跟班被刘实这么正气凌然一吼,手上的东西差点没提稳,腿不自觉的就要弯下去。
但是意识到眼前的只是一个笼中鸟,随他们拿捏的案板上鱼肉,脸上挂不住,陡然直起身大声道:“你吼什么?
你不过是一个任人宰割的鱼肉,要是惹急了我,一剑将你杀了,谁也不敢说个半字,李家老爷可是军中都尉,一郡兵马俱在手中,就连朝廷也忌惮三分,你神气什么?”
见刘实好似被唬住了,跟班又拿腔作调:
“听说你认为县衙的厨子做的饭食如同猪食,我奉李氏当家人李庸李公子之命,送你仙居楼清蒸鱼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