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到了收缴赋税的时候,白贯召集群吏,因为这里,除了自己是官,其余的都只是吏。
“本县决定,免去县里除了田税和人头税外的所有苛捐杂税,自己会安排人监督,凡有伸手的人,本县决不轻饶。”
然后白贯又安排自己的几个侍卫作为衙役班头,只留下了三个侍卫保护自己,自己两个,苏慎一个。
纵然刘钦等人有意见,但是因为没有冒犯自己的核心利益,还是被白贯强行通过。
于是乎,本当准备接受县衙盘剥,倾家当产的百姓,突然发现今年交的赋税少得可怜,得知是县太爷免税,都感恩戴德。
也不是没有人敢升手,但是都被白贯安排的侍卫抓住,白贯将其明正典刑,百姓都说新县令好啊。
而白贯也借着这次赋税,让苏慎审查了县里的账本,结果发现账目混乱,明显有人贪污受贿,特别是县里主管财用的少府,带头贪贿,白贯示意县丞刘钦处置。
最后少府被下狱,秋后问斩,白贯顺势将苏慎安排为少府,主管县里的财物。
之后白贯升台开衙,仅用了一周的时间,就将县里积累的政务处理完成,蔡阳县城一时大治。
解决完县里的事,白贯将刘钦叫来。
“县尊!”刘钦行礼道。
白贯喝着茶水,笑着起身相迎,“请坐。”
“刘县丞是县里刘氏的当家人吧?”
“不敢当,都是族人抬爱。”
“呵呵,要是县丞没有能力,又岂会被族人推举出来,又岂会代替县令执政两年。”
刘钦笑着没有说话。
“就比如说安平山的刘大当家,听说是刘县丞的族弟是吧?”白贯边说边吹着茶杯里的茶沫。
刘钦脸色有些难看,但是还是笑着说:“县尊,这可不敢说啊,这刘大当家可是县里和郡里通缉的大贼首啊,我岂能与他同伍,还是族弟,绝对不可能!”
白贯笑了笑,这时一个侍卫拖着一个男子进来。
“看看?”白贯示意。
刘钦收起笑容,缓缓拨开躺在地上之人的头发,露出面容。
刘钦心一揪,但还是转头看向白贯疑惑道:“这是?”
白贯笑道:“刘县丞好定力啊。”
摆手,让人将其拖下去。
随后道:“这人是本县的侍卫在城外,通往安平山方向捉到的,侍卫亲眼看见,是从你们族地出来的,不认识?但是要是抓几个刘氏族人来,一定有人认识吧?”
刘钦再也忍受不住了,捏紧拳头,青筋暴起,冷冷道:“所以县尊的意思呢?”
白贯放下茶杯,紧紧盯着刘钦道:“我准备放过你们!”
刘钦他当然知道白贯已经知道了他与蔡阳最大的贼匪之间的关系,但是。
叹息一声,刘钦道:“还请县尊示下。”
白贯缓缓道:“我知道你们是因为前几任贪官的肆意妄为,无路可走之下,为了蔡阳县的百姓,才被迫踏上了这条路,但是现在不用了,因为我来了!”
刘钦愣了一下。
白贯继续道:“我可以饶恕你们,因为你们是被迫的,为了县中的百姓,但是需要你们付出一定的代价,因为你们杀了官,这是无法磨灭的事实。”
“请县尊明示。”
“第一,你们要撤销对安平匪类的一切支持,并告诉他们只要规定时间内出山为民,我可以既往不咎,要是执迷不悟,迷恋偷抢,可就是无法饶恕的了。
第二,你们要交出这两年所兼并的一半田地,交予县中无地的流民,稳定县里的情况。
只要做到这些,我可以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刘钦坐在座位上沉思很久,“罢了,看这几天县尊的所作所为,不失为一个能臣,也就是县尊,要是换一个人,我刘钦就是拼尽性命,也不会同意的。”
白贯起身施礼道:“那就多谢刘兄了。”
“对了我还有一事与你相商。”
“县尊请讲。”
“我准备出兵剿匪!”
刘钦有些犹豫。
“放心,只要你们做到我提出的两点,我不会对安平山下手吗,你们也知道,除了安平山上的人做事情有所规矩,这也是我同意放过你们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