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怕……堂堂张家家主，竟然会死于这样不体面的事故……难道是在报复张上将组建零号集团军之后进行的一系列清查吗？”
“我倒是觉得……就是意外吧？张上将敢这么大刀阔斧地动作，难道预料不到有人要对他、或者对他的家人下手吗？张上将肯定有所防备，这种情况下，谁还能对张家人下手？”
“我看未必。张上将和张家主关系一向不和，上任之后连张家都没放过……”
“这是要当孤家寡人啊？”
“孤家寡人又怎么样？他有大元帅支持，只要在大元帅彻底病倒之前把权力收入囊中，谁又能拿他怎么样……”
“什么？大元帅病倒了？”
葬礼散场，宾客们三三两两地走在一起，讨论着张家家主事故身亡背后可能暗藏的风向。
“说起来，张上将今天都没有出现过，全都是靠这个什么……张月明？”
“好像是大女儿吧……实在没什么存在感。今天的葬礼也一直僵着脸，哭又哭不出来，得体也不得体……真是不伦不类。”
“他们倒是更像一家人——花天酒地的父亲，被小三气死的母亲，还有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女儿……张上将和那个叛逃出去的女儿反倒更优秀一点。”
“嘘……噤声，他回来了。”
已经准备离开的宾客们看见张家门口停着的军委的车队时纷纷停下了脚步，替车上下来的人让出一条路，静默地目送着他进门。
到底是父亲死了，为了照顾张月明的情绪，张月辉还是应该出现一下——至于是不是有人看他不爽所以拿他爹开刀，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反正张月明身边已经被他安排成铁桶，甚至霍雷肖也出了力，就是怕到时候这个筹码先死了，没有人能拴住张月辉。
至于张月辉的前夫哥们，暂时没在霍雷肖觉得有用的筹码范围内。
张月辉穿过人群，走进了大厅正中摆放着的遗像面前。看着遗像里那张和他相似却已经苍老，从未在他记忆里留下什么深刻印象的面庞，他仍然保持着面无表情。
不过只有在旁边观望的张月明才知道，张月辉向来喜欢把情绪外露出来消耗别人。按理说他和他爸关系不怎么好，这种时候在他爸遗像面前敲锣打鼓吹唢呐庆祝都不为过。
可他什么都没做，这让张月明隐隐有些不安。
“月辉……”张月明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袖，试图把他带离人群的目光焦点。
张月明本以为张月辉会挣开她的手，却不料张月辉反客为主握住了她的手，把她藏在了自己的背后。
“张家的旁支先别急着走，留下来开个会。”张月辉说罢，带着张月明离开了前厅。
管家已经习惯了主人家无论什么时候都基本不在家不管事的状况，只能代为送客。来参加葬礼的宾客陆陆续续离开，即使有心趁机和张月辉攀关系的也被军委的警卫员给赶走，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了张家人。
来到会议厅，出乎众人意料，坐在上首的不是张月辉，而是张月明。
“最老不死的那个死了，剩下你们老东西，也该来清理一下了。”张月辉站在了张月明身旁，伸手按在坐立不安的张月明的肩膀上，让她坐稳了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