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渊跑到了陆荣广的办公室里才冷静下来。
陆荣广头也没抬，只是完成着手上的工作：“怎么了？”
“我……”涂渊语塞。
陆荣广和张月辉闹掰了他是知道的，要是被她知道自己和张月辉好上了是不是不太好……
毕竟要不是陆荣广捞了自己一把，还给自己的实习鉴定表和就业协议盖章，自己现在不仅拿不到毕业证，更有可能已经被前实习单位送进大牢发配荒星了。
“出来……透透气。”涂渊试图撒谎，尽管他完全没有骗过陆荣广的自信。
“哦。”陆荣广当然知道他在撒谎，但她懒得过问。
涂渊一看陆荣广没有追问的意思，有点放下心来，又有点失落。
无论任何人，似乎都无法在陆荣广的心里留下一丝痕迹。她将自己放逐到世界之外的虚空中，独自一人在荒芜中起伏沉沦。
从捞出自己之后陆荣广一直就是一副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这让平民出身、看惯了那些描述陆荣广如何打脸贵族帮扶底层的新闻的涂渊总觉得有点崩人设。
陆荣广拒绝了授爵也不和贵族为伍是事实，但她也从没标榜过自己就一定会无条件站在弱势的一边。他最开始被陆荣广捞出来的时候还以为这样行侠仗义是她的日常工作，直到陆荣广提出让他到她身边去工作，他才意识到这位上将并不像星网谣传的那样无欲无求。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绝大部分认识陆荣广的人心里都会有这个疑问。
从张月辉的胡言乱语中涂渊大概拼凑出了一点真相——至少张月辉就是为了这个问题和陆荣广闹掰的。
人总会觉得自己是特殊的那个。涂渊觉得自己既然能直接被陆荣广提到军部来，说明自己的作用应该还挺重要的。
于是他大着胆子向陆荣广提问。
“陆上将，您和张月辉是因为什么事情……才……”
“怎么，来替他试探口风的？”
“！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就是觉得自己夹在我们两个中间为难罢了，”陆荣广终于舍得放下手中的文件，抬眼正视涂渊，“我和他没什么矛盾，如果你不介意，那不用在乎我。”
“我……我没什么介意的……”涂渊以为陆荣广在说他们两个都是alpha的事。
涂渊看起来不像是会浏览八卦新闻的类型，估计还不知道张月辉到底有多少前夫哥，才会做出这么一副春心萌动的姿态。
“……你最好现在再回去看一眼，张月辉和陈千秋在干些什么。”陈千秋也当过她的学生，放他进入军委大楼的审批是她通过的。
涂渊不解，但向来听劝。
于是知道不会惹陆荣广生气的涂渊又傻呵呵地回自己的实验室去了，完全忘记了自己一开始想试探他们到底为什么闹掰顺便修复一下关系的目的。
由于是自己的实验室，涂渊便没有敲门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