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铭羽最终还是强行选择相信了她:“好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没怪你。下次再有谁欺负你,包括老三在内,你跟我说。”
“好。”
阮迎溪内心的愧疚,无法疏解。
萧铭羽刚要离开,阮迎溪由衷的对他说了一句:“二哥,对不起。”
他笑笑:“没事。”
萧铭羽走后,阮迎溪一人独坐在院子里,却彻底因为这件事而心绪难宁,甚至屡屡想起整件事情的经过,那份任人摆布的无力和崩溃感贯穿全身。
她迄今都不知道萧寒舟一定要父亲扶正二姨太的原因是什么,就这么被他们兄弟二人夹在了中间,苟延残喘。
可她最初,只是看穿了七姨娘的奸计,想要自保而已。
是萧寒舟无情的将她推了出来。
所有的一切,都是萧寒舟给她的。
那一刻,阮迎溪的心里充斥着对萧寒舟无限的怨恨。
傍晚时分。
阮迎溪主动去找了萧寒舟。
只因为有些话想问清楚。
她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酒气。
萧寒舟手里正捏着酒杯,浑身慵懒放松的靠坐在沙发上喝酒。
见阮迎溪冷着脸走了进来,萧寒舟戏谑的讽了一句:“呦,稀客啊。”
阮迎溪不予理会的站在他的面前。
她瞧着他应该是醉着的,瘫仰在沙发上,领口微微敞着,没有半点军人的肃重。
那双平时诉尽了清冷寡情的俊眸因为醉意,看向阮迎溪的眼神竟然带着些酒醉迷离之下的暧昧。
阮迎溪太了解萧寒舟的酒量。
他酒量不错,但架不住遇上烦心的事就往死里喝。
喝到最后,便开始将她认成真正的阮迎溪,去缠着她。
不过当下他的状态,似乎要比他们俩出事那晚好多了。
萧寒舟没有平日里对她的那般疾言厉色,轻声问她:“来干什么?”
阮迎溪面无表情的看着萧寒舟,言简意赅:“你为什么要把一切告诉萧铭羽?为什么要让萧铭羽以为,是你我合谋?”
萧寒舟蹙了蹙眉,眼底忽而有些许茫然略过,却又转瞬即逝,最终不屑一顾的冷哼了一声:“没有为什么。”
他的态度,让隐忍至今的阮迎溪终是忍无可忍,逼问萧寒舟:“是不是但凡有一个人,或者是一件事,让我有了可以喘息的机会和希望,你都要无情的抹杀掉?”
“是。”一杯辛辣的酒再次入喉,萧寒舟的回答简炼又霸道。
可就是他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才最是戳痛她的心。
“七年了,我被你利用,对你言听计从,我何时有过一句怨言。在你的心里,可有过属于我的善终?”
阮迎溪摇摇欲坠的心,连同着声音都在此刻暗暗颤着。
萧寒舟的冷酷无情,却远远超乎了阮迎溪的预想。
他轻抿着唇,丝毫的不为所动。一双英俊的寒眸却在暗暗透着忧怅,如同被蒙上了一层薄雾,事不过心的模样对她说:“七年了,为了一个萧铭羽,你终于还是装不下去了。”
一句话,足以让阮迎溪从前的付出全部为之幻灭。
她站在萧寒舟的面前,渐渐红了眼眶。泪水含在眼睛里不停打转,仿佛多年的压抑与苦楚,再难忍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