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彻底理解了萧寒舟对真正的阮迎溪那份爱而不得。
因为她……也注定要在余生里受尽这份折磨。
祠堂寂静得可怕,萧家一大家子人列排而站,对着先祖一一敬奉。
七姨太拿着香火站在最末尾,唇边勾勒出一抹冷笑。
按照惯例,上香之后,就是需要烧些纸钱。
下人已经准备好了火盆和纸钱,萧正廷将纸钱放在火盆里。
纸钱软,且易燃,使得小盆里的火势渐渐旺了起来,火星子直往外蹦。
刚开始的时候,萧正廷便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火势却逐渐大得连火盆都要盛不住。
萧正廷起身,旁边的姨太太在他耳边安慰:“帅爷,火苗越旺,局势越旺,是大吉。”
蹦出来的火星子越来越密,萧正廷不得已命人将火盆灭了,可是没等人上前,那四处飞出的火星子像是成了精一样,无意沾到了牌位上,火苗竟然顺着最近的一块牌位燎燎而起,猛烈的烧了起来。
下一刻,一连串的牌位如同被一条火龙盘踞,剧烈的火势以最快的速度流窜到了所有牌位。
在场众人无一不是惊慌失措。
“快去拿水灭火!快去!”萧正廷也被这一情况惊住了。
场面一度混乱了起来,萧家人赶紧撤离了现场,凶猛的火势以迅捷的速度将祠堂里的所有牌位包过,在火苗的燎燃下,祠堂阴森的气息反而越发浓烈。
七姨太眼看着当下的情况,没有旁人的惊惧,神色间却泛着不安。
堂前,萧家人齐聚。
萧正廷的脸阴沉沉的,没人敢靠近。
萧铭羽走过来汇报情况:“父亲,火已经灭了,没人人员伤亡,就是……”
萧正廷忍着怒气:“就是什么?”
“祠堂的牌位,全都烧了,怕是要重弄了。”
这个消息对于一向封建的萧正廷而言,意味着什么早已不言而喻。
萧正廷抬手一把将手边的茶水杯扔在了地上。
杯子刚好碎裂在了阮迎溪的脚尖前。
萧正廷指着阮迎溪,怒不可遏:“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纰漏?”
阮迎溪战战兢兢的走上前,面对萧正廷的发怒尤为惧怕,:“父亲,是我办事不利,请父亲责罚。”
“起火的原因是什么?”萧正廷咬牙切齿的问她。
阮迎溪斟酌再三,字字句句万分肯定的说:“父亲,昨天我带着人,确实已经将一切安排好了的。而且也都是按照从前的规矩流程和赵嬷嬷一同安排。”
阮迎溪故意将目光甩向了人群之中的赵嬷嬷。
赵嬷嬷本想要回避来着,结果被阮迎溪的话不得已推到了众人面前。
赵嬷嬷跪在地上,面对着萧正廷等人不知是心虚还是紧张害怕,口齿断断续续:“回大帅……昨天,小姐让老奴做什么,老奴就做了什么,确实不假。”
赵嬷嬷有意瞥了阮迎溪一眼,话刚到了嘴边上,却被外面跑进来的下人抢了过去。
“大帅,下人们发现,烧坏了的牌位上,好像是抹了油啊!全都抹了油!才燃得那么快!”
下人此话惊诧众人,就连一向沉着冷静的萧寒舟亦是眼中带着惊意。
赵嬷嬷听此话,立觉不妙,叩跪在地上,还不忘指控:“大帅饶命,都是阮小姐让老奴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