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
“来看看你,许久不见了。”
“……”
慕臣风的心脏咯噔了一下。
他好像猜到这个人的身份了。
蓝瞳微荡,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古树枝上,一人伫立,平视远方,一人坐在树杈上,微微低头。
两人久久没有说话。
心照不宣。
皎洁的月光,洒在夜幕之上,与星辰交织。
男子知道慕臣风所有的事,不仅包括那只鬼,也包括仙界各门派的鬼鬼祟祟和蠢蠢欲动。
男子凝眸微转,看向坐在树上的少年。
月光温柔闪烁,映着他洁白无瑕的脸。
他确实不一样了。
现在的他,乖得就像一只兔子一样。
哪怕已经猜到来的人是谁,也温顺地配合着。
树叶飒飒作响,男子消失不见。
慕臣风知道,但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树枝上。
“啪”的一声,一个少年从天而降,坐落在慕臣风的身侧,“师尊怎么跑这里来了。”
“这里视眼好。”
“师尊一直低着头,要什么视眼。”
“那你看到那个人了吗?”
“谁!”
某鬼警觉。
“没谁。”
“冗帝吗?!”
还冗帝呢,冗帝都被鬼的出阁宴和姻缘绳气死了。
“不告诉你。”
这便是那个常年居住在泫重山,三界第一祖师爷,平息九万年前仙界浩世争掠战的弗胤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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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为何要用幻术遮面呢?
要么是因为他知道他慕臣风已不是原先的澜泓,不愿真面目相待;
要么他可能也有自己的隐情,不是不能面对慕臣风,可能是不能面对所有人。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慕臣风都顺从。
他人向他展示什么,他便见什么。
他人说什么,他便听什么。
他都不会刨根问底。
包括闻曳白也是,闻曳白回避的问题,慕臣风也没有再启口的动力,主要是知道开口也没用。
闻曳白撑着树干,凑向慕臣风,“师尊,徒儿口里苦。”
又来了。
不等慕臣风躲,闻曳白就贴了上来,他探口就入,缠着就绕。
闻曳白吻完慕臣风,问道,“师尊,苦吗?”
“嗯。”
确实是苦的。
“师尊可知,世间有三苦,怨憎会,求不得,爱别离。”
他闻曳白已经尝过第一种了,也重复了很多遍,他现在不怨恨,冗帝的怨憎都可能比他闻曳白多。
求不得也算不上,虽然一开始追慕臣风的时候,是有些吃力,但慕臣风给的也是双向的。
他闻曳白也不算求不得。
那就剩下最后一种了。
所以在分离之前,他要给满,把所有他闻曳白觉得好的,都给慕臣风。
如此,他今后孤独的循环里,才没有遗憾。
“徒儿不觉得苦,师尊也莫担忧以后,徒儿自有分寸。”
月光清透,少年美好。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闻曳白的回响,便是眼前之人,“徒儿有一口气,就为师尊点一盏灯,照亮前方路。”
他闻曳白,无怨无悔。
“哥哥,你要我命。”
慕臣风凑向闻曳白,贴上那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