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峟确实不觉得屋里的事是什么羞耻的事,他的主人喜欢那个仙君,上他也是非常正常的事。
倒是对面楼里那个身影,更让阿峟觉得不正常。
那双如黑曜石般的黑眸,沉着阴暗的光,透着门窗,直直地看着桌案上凌乱迷离的少年。
他确实很美,就像盛开在雪地里的一支泞涟花。
仙界一万年才开一次。
洁白无瑕。
高贵神圣。
而此刻却在一只鬼的身下喘。
男人十指捏得骨指吱咯作响。
那一声声老公,更是像锐刺一样,扎在他心上。
绿瞳凝视他师尊的时候,是那般溺爱和不舍,可转眸瞥向窗外的时候,却忽然暗沉下来。
显然,闻曳白也是知道对楼那个男人的。
他开着门窗,可不就是为了让那男人看。
“师尊,有人偷看。”
闻曳白虽然这么说,唇角却勾着笑意。
“啊?”
慕臣风还没缓过神来。
“有人偷看。”
“!!”
慕臣风吓得直接清醒,想要穿衣服,但手忙脚乱,衣服都撑不开,只好捂在身上。
“在那里。”
闻曳白指向对楼阴暗处。
“我不想看——”
慕臣风抱着衣服,仓皇逃窜。
躲在墙角。
“都怪你!你开着门窗!”
慕臣风羞愧难当。
“啊——”
慕臣风一想到他刚才那个样子,被人看去,想死的心都有。
“这有什么的。”
闻曳白笑着走向慕臣风,抱起缩一团的慕臣风。
慕臣风下意识抗拒,直到闻曳白关上门窗。
“你能关,你不早关?!”
慕臣风泪崩。
闻曳白将慕臣风抱到床上,“师尊好看,让人看两眼,又有什么关系。”
娇羞的师尊更好看。
不给看,岂不是辜负了人家大老远跑一趟。
那么高贵的上仙,在阴暗里站那么久,只为了偷看。
既然如此,那他闻曳白敞开门窗,光明正大地让他看。
仙还不如鬼敞亮。
“我那个样子被人看去……我没脸见人了……”
社会性死亡。
“如此甚好,以后师尊不要出门了,就只跟徒儿在一起。”
闻曳白伸手拿慕臣风怀里抱着的衣服。
“不——”
慕臣风死死守护。
即便现在门窗已经关了,但慕臣风还是有种裸奔的感觉。
“跟心爱的人双修,是三界最美好的事,不是什么羞耻的事。”
“可是……”
“嘲笑的人,他自己不做吗?”
“……”
闻曳白的话,让慕臣风想到了八皇子言酌。
是啊,他一边嘲笑承受者,一边又渴望承受者在他身下承欢。
“还是说,师尊不喜欢徒儿的身体。”
“我没有……”
“那师尊是不喜欢跟徒儿双修。”
“也没有……”
“既然如此,师尊为何不能接受。”
“我没说不能接受……”
“那师尊就不必觉得羞耻,师尊只管随心,旁人的意见不重要,师尊的感受才是三界最重要的事。”
“我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事?”
没有人跟他说过,他的感受是重要的。
人类世界也是,他们都说他的感受是错的,是虚构的,是需要被药物和仪器纠正的。
“嗯。”
闻曳白轻声应了一下。
贴上慕臣风的唇,温柔碾转。
怜爱,疼惜。
闻曳白是不知道言酌对慕臣风做过什么,但那些嘲讽和针对慕臣风的话,闻曳白是听见了的。
他的师尊才不是什么男宠,是他闻曳白掏出性命都想要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