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红了眼眶：“我怎么会怪你呢！果果向来听话懂事，掉进河里也是为了救小鸡仔，这傻孩子，是我当时没拦住她……”
“跟果果一比，老大真是……”
她满脸的郁结之气，眼底透着恨意。
苍老的手抹了抹眼泪，继续道：“我儿子临死前，哭着求我要好好照顾果果！老大已经长歪了，她是自作孽不可活！”
“那个贱皮子，居然要害自己的亲妹妹，就该让她坐牢！”
“我绝对不会原谅她！就算是死在牢里，我也不会再管她！”
陆星辰隐隐感觉到，似乎还有什么隐情。
她问道：“老婆婆，您是不是还有些事藏在心里？”
这一问，老妇人瞬间破防。
她掩面哭泣道：“她爷爷就是被她害死的……”
“我当初要是早点去报警，她或许就不会变得这么恶毒！”
随着老妇人的讲述，陆星辰这才明白。
早在阿霞十岁时，因为爷爷不肯卖鸭子给她买手机，她就将家里养的鸭子全部毒死了。
为此，还换来爷爷一顿毒打。
半个月后，她用老鼠药掺加在面粉中，擀成饺子皮包了韭菜肉馅，都让爷爷给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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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本来就有心脏病，等老妇人从城里赶回来时，阿霞谎称爷爷在追赶大黄狗时，因心脏病突发猝死了。
老妇人没有怀疑她，是因为还想不到，阿霞会恶毒到敢杀人。
如果后来没发现自家被毒死的狗，老妇女还没有那种猜疑。
“老婆婆，她当时亲口承认了吗？”
老婆婆摇摇头：“当然没承认！但家里的老鼠药就是找不到了。”
“后来有一天，她将邻居家的孩子推进池塘，还拿大石块去砸，我是亲眼所见，那个凶狠哟！”
“她爸当时在外地挣得那几万块钱，全赔给邻居了，不然那家子人要报警且闹着呢。”
“我儿媳妇也是自打从那以后，跟我儿子越吵越凶，其实就是舍不得那点钱！”
“过了几年，儿媳妇又意外怀上了，她在生下果果后，不到三个月就跟开货车的跑了……”
“都是那贱种害的！去年地里的玉米收成好，那卖回来的钱肯定也是被她偷走的。”
“那个贱种平时不回来，缺钱了就回来跟我磨，我要是不给点钱，她就赖着不走。”
“我每次都是为了打发她走，只能是消财免灾，谁知道那贱种存了什么坏心思。”
“我本以为这次有你们在，看着客人的面子她也不敢胡来……谁能料想到，她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这贱种竟恶毒到了这种地步！”
“就算这次没被抓，以后肯定也是要吃牢饭的。”
听了这番话，陆星辰心里少了些负罪感。
看来，她确实是做了件好事。
“陆小姐，让你见笑了，如果不是因为这贱种被抓了，我老婆子也不想家丑外扬啊，说出来丢人呐。”
陆星辰劝道：“老婆婆，过去的事情都不要再想了，您和果果要好好生活，就是对您儿子最好的宽慰。”
“这里也没多少钱，但足够果果读到大学毕业了。”
老婆婆还有些犹豫：“不不不，我绝对不能收！我老婆子已经很对不住你们了……”
“你们不追究，我老婆子已经很感谢了，这要是还收了你的钱，我老婆子真要折寿了呀！”
男人插了句：“老婆婆，您就收下吧，就当是为了果果。”
睡醒的韩美姬就站在走廊处。
高挑的大个子像根柱子，也不知站了多久。
见他已经醒了，陆星辰就向老妇人告别。
老妇人也是万万不敢再留了，心里满是亏欠自责。
临走前，由于陆星辰的再三坚持，老妇人含着泪将钱收下了。
她愧疚难当，似有千言万语，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令人心疼。
这一刻，好似老了几岁。
老妇人站在家门口，朝着车影不断挥手，直到车影都看不见了，她还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
在回星辰市的路上，开车的陆星辰问了句：“怎么没人来接你？”
她都成专职司机了。
韩美姬明显不悦：“你昨晚都看出不对劲了，为什么不事先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