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出殿堂,李若曦见其匆匆追出,以为这家伙又起了坏心思,连忙急切提醒:“朕要前往凤阳殿问安,你若是疲惫,可返回冷宫休憩,无需随侍。”
言罢,如脱兔般疾走。
陈烨目送龙辇远去,忍不住眨了眨眼。
女帝妹妹呀!躲得了今日,躲得了明日吗?
嘿嘿嘿!
今宵,侍寝之事,势在必行……
…………………
军警司!
张毅率二百军士,整齐跪于堂下。
陈烨紧握惊堂木,怒目圆睁,斥责道:“当真是一群废物!”
“区区数百人,竟守不住一仓,留你们何用之有?”
张毅额触地,急切陈词:“大总管明鉴,昨夜贼众数千,我等仅二百,难以抵挡。”
“砰!”
陈烨猛拍公案,怒火中烧:“既然抵挡不住,为何不赴死?!”
“何不令贼人将尔等焚尽?!”
“耗费国帑,食国家之禄,竟不如养犬数百……”
侯德柱携苏秋波、裴文德、彭正成等一行人,含笑步入厅堂。
侯德柱远远一揖,笑意盈盈:“大总管何必为小人琐事伤神!”
其实,陈烨早已布下戏局,待侯德柱现身,方才上演。
陈烨怒形于色,愤然落座,戟指张毅等人,气息粗重:“太师未悉,吾以月薪百两以养此辈,却连家门亦守不住,饲养犬只亦胜于此!”
侯德柱步至陈烨面前,淡然一笑:“大总管,怒火宜散不宜聚。”
随即,手一扬,示意张毅等人退出。
张毅急切致谢,率众谦卑退下。
陈烨面部肌肉微颤,按捺怒意,起身对侯德柱一拱手,礼貌而带刺地说:“太师,区区官署,难比您的忠臣殿,今日款待,恐难周全。”
话音落,引领随从步入客房。
小顺子随后入内,为陈烨斟茶,恭立一旁。
陈烨略施客气之辞后,直视侯德柱质问:“太师,昨夜山贼作乱,真相究竟如何?”
他目光如刀,想看看侯德柱如何诠释此事。
若这老家伙不老实,便休怪他不客气了!
侯德柱搁下茶盏,面色凝重,对陈烨言:“绿林贼寇确实猖獗,先皇屡次征讨均未能彻底荡平。”
“昨夜来犯者仅三万之众,我禁军已疲于奔命。”
苏秋波断然插话强调:“山贼虽未实质围城,但其调度严谨,进退有序,已令我心颤胆寒。”
“敌踪飘忽,东门西门的频繁现身,动辄万人数,我禁军九门分散,守军不足两千,一旦交战……”
陈烨不耐其烦,目光如冰刃扫向侯德柱,严厉质问:“这些山贼,难道不是你的禁军乔装而成?!”
侯德柱面色骤变,惊异地盯着陈烨,质疑道:“大总管何出此言?”
“屡遭大总管斥责,难道我还不懂分寸?若有此举,岂会不先禀报大总管?”
裴文德急切地堆笑,谦卑地对陈烨一拱手,解释道:“大总管,昨夜两万禁卫分布于九门,如有疑虑,可随时核实。”
此话,陈烨倒是相信。
因为他手中握有两万精兵,既能扮作禁卫,又能化身为山贼,自导自演,无人能揭其伪。
陈烨眉头紧锁,思索片刻,断然指出:“此事非你属下所为,便是青王心腹所指!”
侯德柱眼眸圆睁,困惑不已。
这家伙如何能如此敏锐洞察。
陈烨目光如炬,严厉斥责:“太师自诩智谋,竟连此中奥秘亦未能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