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小屋。
李杜看着面前一脸正色的李建业，心中暗叹。
好你个李教授，作为一个研究古典诗词的中文系教授，你说是三个简单的问题，那能简单吗？
显然是有备而来啊！
你个老同志，事先也不打个招呼，来骗，来偷袭我这么个小年轻。
这样好吗？这样不好。
我劝你耗子尾汁，好好反思，以后不要再犯这样的小聪明。
要是我和你的女儿不小心发生了些什么，我们也要以和为贵，毕竟那时候都是一家人了，不要搞窝里斗……
李杜心里碎碎念，面上却很是和煦，笑道：“李教授，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建业闻言，面色一喜，但也并没有完全放松。
他知道他的问题并不好回答，甚至或许有些尖锐。
虽然他很想知道答案，可李杜如果拒绝回答，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那我就先问第一个问题了——”
李建业斟酌着开口问道：
“李先生，按照我的理解，您上次念的诗应该共有七首，而且除了《桃花庵歌》以外，其它的都是残缺的不分诗句，不知我的想法是否正确？”
李建业初听李杜的诗句，只觉得惊为天人，每一句都极其完美，甚至属于千古名句级别。
只是反复琢磨过后，就察觉到了不对。
句子都是好句，主题也都与酒有关，并且诗句中蕴含的情感也颇为相似。
可无论是语义还是诗句结构，一旦连贯起来，就很不统一，风格迥异。
李建业仔细辨析，最终确认，除了完整的《桃花庵歌》，李杜所念的诗句里，应该分别出自六首诗！
李建业问出问题后，心里很是紧张，因为李杜的答案，将决定着他后续想要提出的问题。
李杜沉吟片刻，点头道：“那天晚上具体念了哪些句子，我自己也记不太清楚了，不过除了《桃花庵歌》，我确实都没念全。”
听到李建业的第一个问题，李杜就猜到了李建业的想法。
无非就是发现了端倪，于是想要知晓更多，发掘真相。
这也是每一个文抄公都会遭遇的问题和质疑。
李杜早就已经想好了应对方案。
如今由李建业做这么个质询之人，对于李杜而言，可以说是大好事一件。
因为李建业是聪明人。
和聪明人打交道，往往比和笨人打交道更简单。
尤其是自己遇到的事情根本无法用常理解释。
那么也就不需要去编造谎言。
说多错多！
自己只需要说出部分真实情况就好。
至于剩下的，聪明人自己会脑补。
李杜需要做的，就是通过引导或者默认，慢慢调整他的脑补结论，让他自己发现“真相”。
对于李杜的回答，李建业并不意外。
但这也让他生出了随之而来的第二个疑问，
“那您能否将全诗说出，供在下领略？我十分好奇，您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在何种心境下，创作出了这些不同的诗词。”
“李教授，你这是两个问题啦，不过我都可以给你回答，你想要看全诗，当然可以。只是，我必须声明一点，这些诗包括《桃花庵歌》在内，都不是我写的！”
“感谢……啊？”
听到前半句，李建业很是欣喜，可李杜后半句话，可谓是石破天惊，直接让他目瞪口呆。
李建业并非没有怀疑过李杜不是原创，可他遍寻古籍，怎么也找不到李杜所写诗句的只言片语。
为防万一，李建业甚至连现代诗都又重新研究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