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披头散发地跪在李玄面前，脸色煞白，浑身颤抖。
李世民等人看着程咬金浑身鲜血淋漓，双手间更是被竹签子扎得手指破碎，而且最重要的是，右手的拇指已经没有了。
面如死灰的程咬金这一刻眼神阴鸷地盯着李玄，那愤怒的眼神中迸发出来的仇恨，任凭谁都能看得出来。
“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也没想到他们动手竟然这么着急，不过回头我一定教训他们，这些天杀得刑部的刽子手们，竟然将你的大拇指砍掉了。你说这以后让你如何使用兵器啊？”
李玄说得眼泪汪汪的，看上去就像程咬金不能打仗是他最痛心疾首的事情一样。
“我大唐失去了一名战将，我大唐失去了一名战将啊！”
李玄拉着李世民的手长吁短叹：“三弟啊，此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
李世民气得眼睛发黑，这还如何交代？大拇指都没有了，就算是活下去也只是一个废人了。
李世民望向程咬金的目光中充满了怜悯和冷漠。
这样的人要是还有什么用？
只是一瞬间，李世民眼中的那一抹冰冷就被李玄捕捉了，他添油加醋的道：“其实回去养好的话，就算是不能上阵杀敌，但是至少可以养养马或者擦拭个兵器什么的。”
李玄说得轻松，听到众人眼中却如此沉重。
一个上阵杀敌的武将，最后竟然落个养马的下场，这话落在李靖等人的耳朵中也是格外的刺耳。
一旁的尉迟恭冷声道：“之前都听说大皇子乃是宅心仁厚，没想到竟然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大皇子，你将程咬金的拇指砍了下来，以后让他怎么办？”
“大皇子，你做事未免过于毒辣了吧。”
李玄看着这些文臣武将义愤填膺的样子，不由地冷笑道：“天道有书，程咬金罪该万死，我能留他一条狗命，已经算不错了。你说是不是啊，世民？”
一旁的李世民这一刻内心想要将李玄碎尸万段，但是当他看到李玄脸上的笑容时，到了嘴边的话也吞了下去。
“怎么，你有意见？”
看着李玄嘴角嘲讽的笑，李世民强忍着杀人的冲动，缓缓地道：“多谢大哥手下留下，我替老程谢谢你。”
“先别着急着走。”李玄含笑上前，轻轻地拍了拍程咬金的肩膀：“以后若是混不下去了，记得来找我。”
杀人诛心！
这一刻，李世民脑海中涌现出冰冷的杀意：“大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玄笑呵呵地道：“别慌，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再说了你们秦王府不养闲人，而我这里则是杂货铺，什么人都收，你要是觉得老程不合适了，给我。”
“多谢大哥，不用！”
李世民挥挥手，几个兵士匆忙上前，将程咬金搀扶下去。
一旁的李建成看着李世民怒气冲冲离去的样子，笑道：“大哥这一手玩得高明啊，不过你是如何想起来只是将程咬金的右手拇指摘下来的？”
“一个没用的武将丢给李世民，比丢给他一具尸体可是要强得多，你可要知道，程咬金可是李世民最铁杆的人了，就算是其他人都背叛了李世民，唯独程咬金不会。”
李建成愣住了。
“可是从平日的表现来看，李世民对这个武将并不是太上心。”
“你只是看到了表面而已。”
李玄不由地想起了后世中程咬金一直活到寿终就寝的时候，这个大唐的战将和李世民的关系既是君臣，也是朋友，而且程咬金此人胆大心细，这一次若不是天道，自己根本不会想出来这个诛杀自己的计谋是程咬金实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