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堂，李渊单独留下了李玄。
御书房内，李玄沉默不言。
“李玄，接下来你是如何打算的？”
“自然是遵从父皇的意思，彻查太子府和秦王府！”
彻查？
李渊深吸一口气：“太子府的人不能动，秦王府的人不能动太多，懂吗？”
李玄装出一脸懵逼状：“可是父皇，他们的人都犯错了，而且朝臣都听到了，儿臣若是作假的话，如何能堵住天下人的嘴！”
“不用堵，天下人没几个会关心皇室的事情，他们只是在乎自己能不能吃饱而已。”
李渊说完，淡然地道：“我需要的是一个权力的平衡，不希望一方势大，懂吗？”
李玄叹息道：“若是如此的话，父皇不如直接找个理由抓住秦王府的几个人，或者贬斥或者罢免。”
“荒唐！”
李渊怒声道：“此事是我能做的嘛，若是我什么都做了，那要你干吗？”
李玄内心感叹，看来自己终究是李渊手中的一把剑啊：“父皇既然是在做戏，那为何还要给儿臣这么大的权力？”
“权力大吗？”
李渊冷笑：“大唐都是我的，你觉得你手中的权力是谁的？”
李渊站在那里，面对着一副古画，画上绘出的是一个老人坐在那里，几个孩童围着他，好像在听故事。
“天伦之乐是皇位给不了的，朕富有四海，但是再想和从前一样是不可能的，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权力，因为父皇是天下共主。”
“是啊，正因为我是大唐的皇帝，所以百年之后的皇位才是他们对我表现孝心的关键。我若是一个老农，他们会贪恋我手中的锄头吗？”
“父皇说的极是。”
李渊转过身来，眼神冰冷地看着李玄：“你说天道卷轴之上到底是真是假？”
李玄慌忙道“这事情可真可假，但是儿臣不敢妄言。”
“是不敢妄言还是不想说？”李渊走到李玄身边：“你是朕的儿子，也是朕唯一看不透的儿子。”
“建成稳重，世民睿智，元吉激进，而唯独你，看上去默默无闻，但是心有丘壑，从不让人看出你的内心。李玄，斩杀长孙无忌是你所为，是吗？”
李玄不言语。
“你身边那个九品巅峰是什么人？”
李渊直勾勾地看着李玄，似乎要从他眼睛中看到他的内心一样。
“父皇，儿臣身边没有九品巅峰。”
“事到如今你还在说谎！？”
李渊气恼地一巴掌抽在了李玄脸上：“李玄，你是在刑部大牢，段志玄是世民的人不假，但他是我大唐的臣子，你以为关押长孙无忌的牢房四周就真的平安无事，没有丝毫的纰漏？”
李玄内心顿时咯噔了一下，他突然想到当时自己为何明明感觉到有人在旁边，却不知道在哪儿。
他刚开始还以为是错觉，没想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父皇好手段。”
李渊冷笑：“李玄，我不管你身边的那个九品巅峰是什么人，但是你要明白一点，大唐的未来不可能也不会交到你手上，明白了吗？”
一股浓烈的龙之气从李渊身上迸发出来，李玄感觉到自己在面对一座高山。
他看着李渊身后那煌煌的金龙模样，顿时神情凝重：“没想到父皇的龙之气已经达到了这种境界。”
“龙之气？”
李渊冷笑一声：“你以为我只有这个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