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元吉的怒吼,李玄只是淡然一笑:“天道卷轴虚无缥缈,谁能揣摩其真正意图?”
“儿臣认为,天道卷轴如今只是显露出一个长孙二字,其实并不代表是长孙无忌。”
一众大臣震惊了。
这还不像说的是长孙无忌,难道说的是谁?
整个长安中还有几个叫长孙的!
一旁的李建成冷笑一声:“大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说天道有误?”
李元吉也是冷笑道:“长孙无忌深夜策马狂奔大皇子府,和大哥你聊的时间不短啊。”
李渊眼神顿时微妙起来:“长孙无忌昨晚去了你府上?”
李玄倒是不慌不忙:“父皇,儿臣与群臣并无任何交集,昨晚也不知道为何,天道卷轴出现没多久,长孙无忌却突然来我府上,并且给我长跪不起。”
“哦?”
李玄笑了笑:“其实此事也好解释,毕竟儿臣手中掌握捕蝶郎,稽查百官,铲除谋逆,他估计是怕儿臣动手,所以才会如此紧张吧。”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听上去好像什么都没说,但实际上却好像什么都说了。
李渊和群臣明知道李玄和秦王府没有任何关系,可是这个敏感点上李玄替长孙无忌解脱,总是会耐人寻味。
“父皇,儿臣觉得长孙可能是个姓氏,但是也有可能只是特指某个人的长子长孙,毕竟眼下还没有证据,不能就这样断然诛杀大臣。”
李玄的话不卑不亢,却让人狐疑不定。
大皇子这话到底是几个意思
李建成嗤笑一声:“长子长孙?长安城内倒是有很多老臣有长子长孙,就算我们兄弟几个也有很多人有儿子,大哥的意思不会是说几个小毛孩子就能有如此心机吧。”
李玄笑道:“那太子以为如何?”
李建成冷笑道:“大唐国祚不能允许任何人动摇,而且天道卷轴已经有了警醒,训练死士,预谋造反,贿赂玄武门守将,单单一条就足够诛杀九族,难道大哥觉得这一切都是儿戏不成?”
李元吉也是冷笑不已:“大哥之前倒是不偏不倚,怎么掌权之后说话都变了?难道你觉得满朝文武都看错了,就你看对了不成?”
太子系的一脉更是义愤填膺,纷纷出言上表。
李渊淡然地看着李玄:“玄儿,你的意思呢?”
李玄轻声道:“大唐律法有规定,除非作奸犯科有实证者,才能诛杀,现在光凭借天道卷轴一言就妄下结论,为时尚早。”
一时间,朝堂之上众说纷纭。
而裴寂和萧瑀等一众老臣彼此对望了一眼,都对李玄的观感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他们是老臣了,更是李渊的挚友,对于李渊的心思是再明白不过的。
事关秦王,更关系到军中少壮派,而且长孙无忌身份特殊,若是真的诛之,必然会寒了秦王之心。
而且之前已经诛杀了刘文静,打击了秦王的气焰,导致太子一系势力更加稳固,若是此时再诛杀长孙无忌的话,万一秦王到时候撂挑子,事情不好办了。
李渊不说话,是在等有人跳出来将自己的话说出来。
而朝堂之上,群臣更是仔细揣摩这一大家子的心思。
他们在考虑再三之后,目光都落在了李玄身上。
这个大皇子别看不显山不露水,谁也不曾想过大唐朝堂之上竟然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而且谁都能看出来,李玄的话虽然一直向着长孙无忌,其实话里话外意思再明显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