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喻心中又急又疑惑,匆匆赶往太月楼。
虽说章松那孩子让她寒了心,可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里会真的不闻不问?
只是她匆匆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薛知柔在太月楼闹了起来,“你们店里吃死了人,你们还不赔银子?”薛知柔吼着要钱。
章老太太也坐在地上嚎哭不止,“我的松儿哦,真是造孽啊,我的乖孙。”
薛喻有些不敢相信,而这时章均卫冲了出来。
“薛喻!松儿可是你的亲儿子,你就算攀上王府高枝,得王爷太子喜爱,也不该把松儿当成阻碍,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章均卫红着眼睛愤怒不止,薛喻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她脚步有些颤抖,走到人群中间。
地上躺着已经没了气息的,就是她的儿子章松。
“好你个冷心冷情的毒妇,现在松儿没了,你满意了吧!你终于可以做王府的王妃,太子的婶母了!”
章均卫怒吼着,把一切责任都怪在薛喻身上。
薛喻嘴唇有些发白,很难相信前两天还看见的儿子,此刻只剩下一具尸体。
“你别靠近他!滚开!”
章均卫伸手去推薛喻,还没碰到她,就被寒潭给拦住了。
“松儿为什么会中毒?有毒的饭菜在哪?当时屋子里都有什么人?”
薛喻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必须找到凶手。
章均卫沉默,章老太太哭喊道:“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那些人可都是东宫——”
“娘!”章均卫故作害怕的呵斥,打断了章老太太的话。
薛喻沉眸不语,而这时祁淮沉和太子都来了。
“那些人已经服毒自尽了,但他们身上有这块牌子。”
现场被喊来的衙役有些不安的把令牌交给薛喻。
薛喻握在手里,这的确是东宫的令牌,和太子之前给她看的那块一模一样。
她转身走到祁淮沉面前,将令牌交了过去。
“薛姨,不是我,我没有派人找他。”
太子有些慌乱,他很怕薛喻会误会他。
薛喻目光沉沉,在令牌交给祁淮沉的那一刻,反手突兀的给了章均卫一巴掌。
“这件事你最好什么都不知情,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章均卫被打懵了,他愤怒抬头,对上薛喻森冷的目光,竟是感觉不寒而栗。
浮白在那些服毒自尽的人身上翻了翻,很快就有了线索。
“王爷,这些人身上有侯府桑家的家族印迹,而且桑侯爷便是负责冶金的,能伪造出东宫令牌并不稀奇。”
祁淮沉眸光一寒,章均卫捂着脸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试探的说道:“说起来那日王府宴客,宾客离去后我还看见桑小姐在王府门前徘徊,盯着王府大门似乎还说什么你给我等着。”
薛喻蹙眉,总觉得不对劲。
“来人,将章松和这些人的尸首送到大理寺,让他们务必严查此案。”
祁淮沉冷声下令,薛喻垂眸,表情有些冰冷。
“不必了,下毒之人已经服毒自尽,这件事牵连甚广,我不想查下去了。”
薛喻的话让祁淮沉感到有几分意外。
他狐疑的看向薛喻。
“我会将松儿的尸首带回薛家,在薛家为其设灵堂,我希望他能早登极乐。”
薛喻声音轻的让人害怕,太子见此更是有些着急。
“薛姨,这件事还是应该查清楚……”
“多谢殿下好意,但是真的不用了。”
薛喻说完便看向祁淮沉。
“王爷,我的儿子已经因为你身死,我们还是被迫卷入斗争之中,现在这个结果你满意了吗?”
祁淮沉面色微僵,脸上也闪过几分愧疚,“阿喻,我——”
“王爷,放过我们一家吧,皇权斗争不是我这样的人应付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