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喻再醒过来的时候,阿妮正趴在床边坐着脚踏睡过去了。
她微微一动,阿妮便揉着眼睛醒来。
“娘亲醒了!”
阿妮激动的立刻精神起来,连忙对外喊道:“表舅舅,娘亲醒了。”
薛喻坐起身,眼睛上敷着的药也顺势掉下来。
“别动,御医说你染了风寒,要好好休息,还有眼睛你可觉得有没有不舒服?”
李长行虽进了内卧,却是背对着床。
薛喻嗓子喑哑的开口,“没有,就是晕的很。”
“你在雨中淋了那么久,晕也是正常的。”李长行倒了杯水,递到她手里,“你回府的消息姑母他们还不知道。”
薛喻握着手里温热的杯子,小口的喝水,“表哥带我回来的?”
“嗯,阿妮回来找我说你出事了……”
李长行把在王府的事告诉了薛喻,薛喻闻言略有沉默。
“他们实在是太欺负人了。”李长行愤愤不平。
薛喻叹口气,“那个嬷嬷不喜欢我,针对我倒也正常,幸好阿妮没事。”
“只怕是太子也容不下你。”李长行也只是从阿妮口中得知的来龙去脉,他总觉得那位小太子不是善茬。
初次见面就跳水差点害了表妹,如今更是堂而皇之的折磨她。
薛喻头晕的厉害,也不想再浪费精力思考,“所幸眼下我没什么大事,阿妮也在我身边,权当是我为了换她回家吃些苦头吧。”
“你向来会安慰自己的。”李长行有些心疼。
当初她在章家受苦受累,李长行便也说过章均卫不堪托付,让她想办法早做和离的打算。
可薛喻却说一家子得过且过,世事哪有样样完美的?
“日子不都是熬过去的?熬过来也就熬过来了。”薛喻忍不住咳嗽两声,她实在难受。
李长行叹气,“别这么逞强了,章家也好薛家也罢,你何必为这些人搭上自己?你原本在京中过得就艰辛,如今又因为王爷如履薄冰,要不然你跟我回云崇吧?”
“在哪不都是一样的?无非是面对的人和事不同,但总归不会处处顺意。”
薛喻将杯子递过去,“表哥,我还想再休息会。”
“好,有什么事你就差人告诉我,铺子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帮你盯着,少看几日账本出不得差错的。”
李长行心疼薛喻,却也不会勉强她。
表妹的性子她最是了解,平稳又能逞强,凡是自己能扛的,就都自己扛了。
“辛苦表哥了。”
薛喻在李长行走后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直到听到阿言的声音。
“就知道王府里没什么好人,坏了阿姐的好事不说,还让阿姐受这么大罪。”
薛言生气的开口,旁边薛母还在劝他,“你小声些,你阿姐看着也没什么大事,你看过也该放心了,回去吧。”
“阿言?”薛喻模模糊糊的喊了一声。
薛言立刻跟听到主人召唤的小狗似的,嗖的就跑到了床边,“阿姐你醒了?饿不饿?还难受吗?眼睛怎么样?”
“我没事,的确有些饿了。”薛喻下意识的要揉眼睛,薛言眼疾手快的按住,“不能揉的。”
薛喻叹气,坐起身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敷在眼睛上的药又拿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