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杆长枪刺穿折扇,重重钉在船上。
“这,这是——”折扇男人刚要发怒,就见那立在甲板之上的银头红缨枪,枪杆雕刻着看不懂的梵文佛经,他当即脸色一变,“雪缨枪?”
男人连忙后退拱手,“莫不是少将军在船上?”
“知道还不快滚?”凌风傲的声音传来,对方瞬间怕了。
就在此时,祁淮沉也从船舱内走了出来。
“可吓到你了?”祁淮沉走到薛喻身边,淡淡询问。
薛喻摇头,她都习惯这种事了。
“他们常常如此?”
两艘船离得不算远,湖面又静谧,尽管祁淮沉没有刻意扬声,对方站在围栏处的那些人还是能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所有人脸色都突变,连忙跪了下去。
“见过王爷。”
祁淮沉没理会他们,只是看着薛喻又问一遍,“他们时常如此?”
“倒也不是,泛湖本就是闲情逸致,公子们高兴之余打趣一二算不得什么大事。”
那艘船上也是老客人,薛喻当然不会因为这一件事就得罪老主顾。
她是个商人,权衡利弊还是会的。
“算不得什么大事。”祁淮沉意味不明的重复一遍。
对面方才手持折扇的男人瞬间慌了,“今日是我等喝多了,不料冲撞了王爷和少将军……”
他说到此处,明显看到祁淮沉眼底闪过瞬间寒霜,连忙继续说道:“也惊扰了姑娘,是我等不是,实属抱歉了。”
“无妨无妨,公子们也是兴致上头,怪也怪我的小肆酿的酒太香醇,让公子们吃醉了。”
薛喻帮着找台阶,祁淮沉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
“今日之事是小小误会,等会我会让店里人给各位公子们准备两壶小酒,还请各位公子继续泛湖饮酒。”
薛喻说完便微微点头,旁边祁淮沉淡淡说道:“你倒是大方。”
“做生意自然是要大方些的,这样方能广结善缘八方来财。”
薛喻实话实说,她也是有意让祁淮沉知道,她就是这么个利大于一切的人。
只要能赚银子,她是不在乎自己有没有被调戏的。
祁淮沉没再说什么,转身回了船舱。
对面那船人这才敢站起身,并且那折扇男子还对着薛喻深深鞠了一躬。
薛喻也客客气气的回礼,做生意靠的可不是讲道理,自己言语上吃点亏,搭进去几坛子酒那都是小事,银子稳稳赚进兜里才是要紧的事。
毕竟出气的确可以让人心情愉悦,可那是短暂的,银子才是可靠且长久的。
虽说船上备了酒菜,但午时的时候画舫还是要停靠一次岸边,让人送上来热乎雅致的饭菜。
薛喻忙着接应,而这时船上走上来一个女子。
“方才我弟弟冲撞了王爷和少将军,故而我代他来还枪。”
女子这话是看着船舱内说的,她径直越过薛喻,在快走到船舱的时候才停下脚步回头看薛喻。
“方才之事来龙去脉我已知晓,知道姑娘重利,一句抱歉显得诚意太浅,这两支簪子便赠与姑娘,权当做是赔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