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喻挂着客气笑容,送各位老夫人们往外走。
“老太君们消消气,我已经安排景台处备下茶点,若老太君们没有着忙的事,不如移步去景台赏湖景可好?今日是薛喻莽撞扰了老太君们的雅致,我自当补偿一二的。”
薛喻是想给章老夫人难堪,却也不想与人结怨。
那些老夫人闻言脸色缓和几分,看薛喻自然也就顺眼几分,“既然你已经备下,我们也不好回绝你的面子。”
“能得各位老太君们赏脸,是薛喻的福气。”
薛喻亲自送她们去客栈景台,这地方位于湖边高位,又搭的亭子遮阴,若是逢年过节便是想约位置都约不到,紧俏得很。
是以这些老夫人们在薛喻走后,纷纷夸赞起来。
“章家那个老婆子是个浅薄的,倒是她这个前儿媳知进退,是个会办事的。”有人捧着茶缓缓开口。
旁边另一位老夫人应声点头,“章家以前就是个破落户,原以为是章家走运发迹,现在看来倒是这个薛喻有本事。”
薛喻离开景台,章老夫人还坐在雅间里没走。
“来人,帮章老夫人把桌上饭菜包好,免得以后老夫人再吃不到这么精致的饭菜。”
薛喻站在雅间门口招呼小二。
章老夫人顿时气急败坏,“薛喻!你别以为自己有靠山就可如此耀武扬威,我儿乃是朝廷新贵,岂容你在我面前放肆?”
“在你们面前放肆,又何须什么靠山?想来是老夫人出门太早,并不知道寒潭今日去了将军府吧?”
薛喻勾唇浅笑,老夫人脸色一变,“你要做什么?”
“你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薛喻沉眸,眼底尽是冷漠。
“今日这顿饭菜我就不跟你要了,但愿下次老夫人出门宴请,能带够了银钱。”
章老夫人最是爱充面子,往年她每月宴请都要花销几千两,只是以后她身后可没有人再为她付账了。
薛喻说完转身便走,迎面就看到表哥在等她。
她快步走过去,身后章老夫人和大夫人也出来了。
“果然是不知廉耻的贱人,成天变着法的勾引男人,亏得我儿把她休了。”
章老夫人瞪了一眼匆匆离开,她还惦记着将军府里会不会出事呢。
倒是朱大夫人多留心两眼,目光沉沉不知道在算计些什么。
李长行只是简单说了店里的账,交代完之后才又说道:“将军府如今家底空,你也不好赶狗入穷巷,当心自己的安危。”
薛喻凝眸,行商者就是要做人留一线,算是给自己留退路,这个道理她如何不懂?
可她真的很难咽下这口气。
当初她嫁给章均卫,新婚第一夜章老夫人就让她侍奉公婆。
不仅要给他们打水洗脚,还要学规矩。
洞房花烛夜,她在院中跪一夜,章老夫人说这是章家的孝规,每个新娘子进门都要经历此遭的。
薛喻觉得匪夷所思,可章均卫出来陪她一起跪着,她这才被迷了心窍。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薛喻从准备做生意养家的第一天开始,就给自己留了退路。
“我过的不好不要紧,他们过得好我才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