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喻说完,安抚似的拍拍母亲,“娘,薛家的事你不用操心,若一家子能含糊的过下去,我倒也愿意睁只眼闭只眼,你犯不上为了这些人和我爹闹矛盾,爹爹待你还是极好的。”
薛母长长叹口气,这倒是事实,却也忍不住伤感,“就是辛苦你了,要面对这么多事。”
“算不上什么,在章家那么难熬的日子我都熬过来了,在薛家有爹娘护着我,我只会更轻松。”
薛喻虽是商女,没出嫁前也是喜欢读书的。
生恩养恩大于一切,她只看在没有薛家就没有她爹和自己的份上,只要那些人不把她逼得太狠,她是愿意容着他们的。
到底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她也不是那种会把事情做绝的人。
“你此番搅了大房的亲事,他们指不定还要怎么闹呢。”
薛母说完,犹豫片刻后又浅浅开口,“要不……你搬出去吧,你还能落得些清净,我也实在怕你小小年纪就伤心劳神。”
她女儿自从被休回府,是半日安宁也没有。
“无妨,不在家里守着你和爹爹,我心里不踏实,还是说娘厌了我在身旁,急着想赶我走?”
薛喻难得俏皮的挽着母亲的胳膊,肆意的撒娇。
薛母伸手玩闹似的拍着薛喻胳膊,“你个小泼皮,也是打趣起你老娘了,只要你开开心心的,娘这辈子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薛喻靠在母亲胳膊上,眼底却是被勾起了几分伤心。
可惜她和儿女的关系不似她和母亲这般要好。
薛母瞧出女儿的情绪,轻声劝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既生下他,也为他努力过,你权当他无福消受吧,倒是阿妮那孩子乖巧,你还是要为她以后考虑。”
“我知道,我就是担心阿妮。”
薛喻沉眸,松儿巴不得她去死时,她就对这份母亲情淡了。
她更多记挂的是阿妮,那孩子许是为了她才会决定回将军府,懂事的让人心疼。
“不提这些了,这会趁着只有我们母女,娘也跟你交代点有用的。”薛母环顾四周,目光落在琼酥身上。
琼酥忙开口,“夫人,我去叫寒潭把那些人都撤了?”
“你这丫头是新买来的?在薛家叫什么夫人,要叫小姐姑娘。”薛母微微蹙眉,有些不满意。
薛喻不想吓到母亲,也有些话想单独和母亲说,连忙挥手对琼酥说道:“你去吧。”
琼酥转身就走,薛母不高兴的摇头,“哪儿买的丫头?太不懂礼貌了。”
薛喻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告知母亲。
“娘,琼酥和寒潭他们……是摄政王府出来的。”
薛母顿时震惊,“定安王府的下人?”
“是,女儿先前坠江是得定安王所救。”
薛喻简单把她和祁淮沉见面的这几次事说了,薛母惊得捂嘴。
“摄政王这般重视你,莫不是……”
薛母把声音压的低了又低,才不安的又道:
“他觊觎你名下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