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门前,
已经换了摸样,不少管事带着小厮,开始去胡同巷子里面,打着铜锣,
“噹”的一声,立马身边就围满了看闲事的,人一多,几位管事就开始扯着嗓子,
吆喝着,
“诸位老少爷们,主家准备修园子,一个月三两银子,包吃,只要做得好,后面还有赏赐,二奶奶说了,贾家族人优先进,”
眼见着荣国府又要用人,哄的一下,不少闲扯的人都坐不住了,急忙涌了过来,纷纷喊着用他们。
就连几个居坊的百姓,没有活计的人,也纷纷来此,闹哄哄的一片,
侯府的马车,
说完话的时候,也到了荣国府门前,看了一看西边胡同里闹哄哄的,张瑾瑜也不管这些,其实心底,还在想着,要不要带人去玄真观搜一搜,贾敬十几载都在那关着不出来,他怎么坐得住呢,
早些时候的猜测,还未查验,总想个明白才是,
“下车,进去,”
“是,侯爷,”
宁边先下了马车,身后的亲兵则是翻身下马,跟着身后,一行人,直接就进了荣国府,也不知门房管事是有过交代,还是侯爷来的勤了,见到是洛云侯,仅仅是派人先行通知老太君,剩下的人,拦也不拦,任由侯爷的人进去,
刚进了府,就从侧院小路,往荣庆堂而去,留下几个门房小厮面面相觑,问道;
“管事,咱们也不问问?”
哪知道管事一脸的莫名笑意,
“你们几个,看门都看傻了,东府的惜春小姐,可是跟着进了侯府门的,”
“呃,还是您老英明。”
一声声马屁声,还有呵呵笑声传出去,好不快活。
过了前院,就从中院的回廊东头,入了角门,再走一段路,就到了荣庆堂,
别看弯弯绕绕多,路走多了就熟悉,瞧见内门处有几个婆子丫鬟在那说着话,张瑾瑜就知道到了地方,
此时,
内堂中,事情商议妥当之后,贾赦和贾政,就匆匆带着人回去筹措银子,邢夫人和二太太想跟着去的,却被贾母拦下,
“你们两个跟着去做什么,外间的事,就让爷们去办,刚刚不是吩咐过赖大,今日就开始招人手,等宋大匠,把图画出来后,也别等了,进今个开始动工,万不能耽搁。”
“是,老太太,”
邢夫人和二太太点点头,有些忐忑不安的坐在那,也不知那些银子,最后还能剩下多少,
贾政还好说,荣禧堂府库内,就有现银十八万两,只要人把这十六万两银子,送到荣国府府库公账上,这银子算是二房出了,其实贾政并不想过问这些,只因为牵扯自己的女儿,多少心底有些愧疚,所以这一回,亲自带着周瑞,拿着钥匙进入府库,
一进门,
就看到两排货架,琳琅满目的不知放了什么东西,还用着锦布盖着,贾政皱了皱眉,走到一处地方,把锦布撤下,只见是一座金银器物,价值不菲,又撤下临边的一处,还是如此,不由惊讶问道,
“周瑞,你以往就掌管府库,这些类似器物还有多少?”
周瑞跟在后面,大气不敢喘,这些东西,可是他带着人,从国公府库里面,搬进来的,只有二太太知晓,
“回老爷,都是二太太以往和各府来往所用,一直都没动过却也不少,还有些少见之物,值不少银钱。”
“哦,既如此,留下一些入眼的,像这些器物,全部发卖了,能有多少银子?”
贾政不稀罕这些,现如今,府上缺银子,他是知道的,与其留下这些东西,还不如换一些银子回来,今个工部值守的时候,吴家,郭家,何家等,都是手捧着银票进的户部,
问询后才知道,他们是去找阁老借人,要不是工部大匠都去陵寝修陵墓,这会子,早就动工了,想到这,元春那边,不是更缺,贾政少有的操心一次,
见到二老爷如此说话,周瑞想开口,也不敢再多言,主家的事,他岂能插言,
“老爷,这些东西本就是金银所制,也好出手,东市就有收这些东西的,算下来,至少也有六万两银子,要是老爷决定了,奴才就派人把东西送到东市,换银子回来,”
“嗯,就这样办,多带着一些护院,实在不行,要银票也成。”
“是,老爷。”
看过之后,
贾政就把库房的门锁上,回了内院,
而东苑的书房内,贾赦却气的在屋内摔着东西,秋彤穿着薄纱坐在那,媚眼一挑,问道;
“老爷,您这是发了什么火,进了门就摔东西,这可都是银子买的。”
一听到银子买的话,贾赦本有些消气的神情,又变得涨红起来,骂道;
“哼,银子买的,今日一过,这些还有几件是老爷我的,府上修园子,还要老爷我出银子,哪来的道理,富贵是他们的,银子却想到我头上了,”
气急之话,贾赦口不遮掩,竟然什么话都说了出来,秋彤微微一笑,府上的事,谁不清楚,当家做主的,那可是二太太那边的,就是现在的二奶奶,那也是顾着人家,
“哎呀,老爷,看您说的,府上有着贵人,俗话说树大遮阴,以后的银子,还不是敞开了进,就不知老爷要出多少银子?”
“你个小蹄子,问这些做什么,四万两银子,你能有办法?”
贾赦平复下心情,知道此女的意思,皇亲国戚,那可是个金字招牌,以后赚钱的路子必然不少,长安县的云家,早之前就有些意思,合伙做一些商队,还有北面平安洲,节度使齐云,更是说一些隐晦赚钱的路子,这样一来,却是没有问题的,想到此处,心中的不痛快,就散了许多,
只是,荣国府上的商队,管事徐长,一直没动静,之前出去一趟,还是给府上采买菜品的,凤丫头不是说要重整商队的吗,怎么没了动静,
“你个浪荡货色,竟然也能说出这些话,倒算是爷们,也没白白疼你,只是,四万两现银,还真的拿不出来。”
贾赦盘算一番,手上满打满算也就一万两银子,还是之前剩下的,如今一下拿出四万两银子,这还真是难办。
却不知秋彤媚意横生,薄纱的衣裳穿在身上,迎着光,内里的情形,可都看得分明,
“看老爷说的,您看看,这满屋子东西,多少拿出去,也就够了,”
秋彤的话就是暗指,这屋里的东西,拿出去卖上一些,银子不就来了,要说这屋里的古董字画,一部分是国公府留下来的,另一部分,都是贾赦托人,用府上的弄来的银子,一件件的叠加买进来的,如何舍得卖这些,以后,说不定还指望这些东西呢,
“不成,不成,不说这些东西难得,就是下个月,太上皇寿宴贺礼,也要好好挑上几件才成,东西要是卖了,日后,就算是送礼,也没有趁手物件。”
这话也不假,贾赦消了气,缓缓坐下身子,看着满屋子箱子,却心底有些得意,这些东西,旁人想弄,还真是弄不来,不说前朝字画,就是汉唐的文人墨客留下的墨宝,都略有收藏,当然,不说值多少钱,能弄来,也是顺了不少人情的,
秋彤哪里知道内里这些事,书房应当利落爽快,现如今,摆的箱子满满当当的不说,还放一个大床在这,每次和自己欢愉,也不避开这些读书人用的,本就是死物,又不能当银子用,银子有了,什么就有了,
“老爷说的这些,妾身可不懂,但是老爷要是一点银子都不留,遇上事,这些东西怕是要贱卖,还不如趁着京城,老爷说的那样,宫里贺喜的时候,多少达官显贵四处寻找这些,价格必然要涨一波,这样一来,老爷出手多卖一些,只把几样贵重的留下,既能赚了银子,又能有东西送,一举多得,哪有嫌弃银子烫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