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睿听着蒙莘所言,不禁点了点头,“柳家如此布局,定然是觉得吃定了我们,既然如此,不如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
蒙莘和柴虚坤二人互相对视一眼,随后又看向明睿,心中不知王爷又在盘算着什么。
明睿缓缓起身走到房门处,打开房门向外面打量了一番,在确保屋外无人偷听之后缓缓走到蒙莘身旁。
对其附耳说道:“明日你且出城将剩余健康的九百余亲卫军调遣至城中搬运粮草,然后这样......”
蒙莘竖着耳朵仔细倾听着,随着瞳孔的放大,他那原本紧皱在一起的眉头逐渐舒展而开。
明睿交代完最后一句话后,他双手重重一抱拳,声如洪钟地说道:“得令,明日一早末将便去安排。”
柴虚坤听得也是一阵舒爽,感叹道:“王爷英明,这下定让柳家偷鸡不成蚀把米。”
明睿望向南方贺州的方向,眼中浮现一丝无奈的表情,“这柳家终究是心腹大患,一日不除恐怕辽东的后背始终没有防御可言。”
是啊,现在不仅仅是明睿,就连柴虚坤都清楚这个道理。
原本只是北方的北戎蛮夷和西北方向的漠北胡骑,可是现下在辽东王府紧着恢复生产、恢复经济的紧要关头,柳家居然在暗处接连地使绊子欲除去明睿而后快。
他们安排的两次刺杀便是为确保万无一失而不留余力。
柴虚坤瞳孔微缩,想到了更可怕的东西,“王爷,柳家可是手握【贺武卒】,倘若他们这次刺杀失败后举兵北上该当如何是好?”
他也是害怕明睿在抵挡下两次刺杀之后会像处理杨城垒那样对待柳兲,到时候恐怕柳耕耘会借助贺州本家之力来个狗急跳墙,举兵造反。
虽然当下的辽东王府已然赢得民心,但是那也仅仅是基层的贫苦百姓。
辽东新军又都是一些新兵蛋子,无论技艺或是士气远远抵不过久经沙场的贺武卒。
万一有等到那,时匪患变兵患,辽州百姓刚刚看到生的希望随后又要重新轮回到无间炼狱之中。
【举兵北上?】
【当下辽东新军尚未成型,还没有一战之力,恐怕抵挡不住!】
【不对,如若他们能直接率部队北上,又怎么会在这儿借刀杀人呢?】
明睿在心中想通这其中的一切缘由,转而舒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他心中也是清楚得很,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知道柴虚坤说这一切也为敲打他不要处理事情太过激。
毕竟现在凭借他这“三脚猫的功夫”将豪族连根拔起不现实,犹如蚍蜉撼树。
但是俗话说得好,打铁还需自身硬,只要给自己足够多的时间将手中的筹码积攒到一定程度,定然有能和豪族、乃至氏族掰手腕的资本。
当下柳家和他在暗地里玩各种阴谋诡谲的刺杀,显然也是不想轻易举兵北上,以免在朝堂之上落下口实,这也便给了明睿充足的时间猥琐发育。
想到这里的明睿,不禁脱口而出,“今日他柳家对本王使这不仁的招数,就别怪本王日后对他们柳家不义!”
说完这话明睿端起茶碗喝了一杯凉白开,想着压抑下心中的怒火。
“下官预祝王爷的大计得以成功,否则......”
柴虚坤看了看明睿的眼神,虽然不敢妄想自己的未来如何,但还是坚定地说道:“承蒙卫国公照顾在下才能官至太守,近些时日又深感王爷您是一代贤王,即便日后上刀山、下油锅,下官也定要生死相随。”
“你这老官说的是什么啊?”
蒙莘听不下去柴虚坤这悲壮之词,仿若当年亲眼看着战友赴死一般雄壮,继而在其头上来了一巴掌。
柴虚坤本来身体就发虚,哪能扛得住蒙莘这一下子,顿时向前两步来个踉跄。
明睿看着眼前的场景,口中那还未下咽的凉白开全都喷在了柴虚坤的脸上。
他看着柴虚坤此时显得分外的狼狈,转而笑眯眯地说道:“你这破嘴就不能说点好话,这刀山和油锅要去你去,本王可不陪你同行。”
柴虚坤擦了擦脸上的“龙涎香”,赶忙连连说道:“下官失言,下官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