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宗听罢,心里发慌,连连点头应着:“是我急于掌控局面了,多亏元帅棒喝,让我醍醐灌顶,再不会如此了。”
“前遥的南院北院光顾着拉帮结派、勾心斗角了,顾仲勋虽有些本事,但孤掌难鸣,不足为惧。你要提防的是贺兰余堵和贺兰大石联络上,贺兰余堵手握重兵,并不安分。那贺兰大石寻求了喀喇汗国的庇护,可暗戳戳地在争地盘呢。方耀师倒是教了我一招,让我用昭人对付昭人,你亦可用遥人对付遥人,所以,顾仲勋要用好了,给他从方耀师的军中划拨些忠心的刺头过去。”
从帅府出来,顾仲勋决定去看看延寿寺死掉的人的遗体,毕竟方耀师的遗体还需尽快收殓,不好仔细验看,而那具无头尸体已经移至义庄,方便得很。
来到府衙后面的义庄,屋子里放着冰盆,温度要凉不少。尸体上盖着白布单,
顾仲勋上前,轻轻掀起一角,露出死者脖颈处狰狞的伤口,仔细辨认一番,依旧不得要领,这样的伤口真不多见。
汴京城案件时,他对伤口只是一瞥,毕竟当时他亦在执行任务,是别人早他一步,将东西取走还杀人灭口。他只来得及看了几眼尸体,便听见有人前来,便撤退了。
刚才看方耀师的伤口,并不方便上手,也不方便画图,此刻,顾仲勋让张仵作上前,问道:“你能否画图?”
张仵作抬眼与他对视一下,方说:“可。”
一般仵作都是可以将尸体表面任何特征仔细描画下来的,张仵作尤其擅长此道,听得顾仲勋询问,心下自是欢喜。仵作一道没什么升职可能,但每个案子告破,都会有赏钱,如果这次的案子能破,赏钱应会不少。
张仵作一边欢喜,一边从随身带着的工具箱中拿出纸笔,认真地描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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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张创口写实画便交到了顾仲勋手中,他看过之后,眉头上扬,这仵作的功底真好。寥寥几笔,伤口便活灵活现了。
这不由让他想起苏宓的图纸,亦是这般灵动。顾仲勋脑中一个灵光闪现,苏宓对武器颇有研究,也许她会知道是什么东西才能制造出这样的伤口。
他放下白布单,对黑罕说:“要想找到凶手,必须从伤口的线索入手。这是怎样的凶器呢?”
黑罕和仵作都猜不出来凶器的样子,黑罕不解地问:“既然那击鼓的人说知道凶手是谁,抓来便是,为什么还要猜凶器?”
“如果我们对凶器一无所知,便无法判断行凶之人的作案手法。那又怎么判断高密者说的是真是假?如果他是一个想要混淆视听的骗子呢?所以,我们需要了解凶器的形状和特性,才能进一步推断出凶手的身份和动机。”
张仵作点头附和:“顾司承所言极是,凶器往往能揭示出许多线索。比如,如果凶器是常见的刀剑,那么凶手可能是一名武士或士兵。但如果凶器是奇特的、非寻常的,那么凶手就可能是某个特殊行业的从业者,或者是拥有特殊技能的人。”
顾仲勋赞同地点头:“正是如此。我们需要找到这种凶器,或者至少了解它的形状和特性。这样,我们才能更准确地找到凶手。”
黑罕皱眉思考:“那么,我们应该从哪里开始找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