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爷。”
男人沉冽的嗓音传进耳朵,青鸢错愕许久。
王爷?什么王爷?
先皇是还有几个亲王,但都在别处封地,无人在京。
祁兄是哪个王爷,他不是说自己不是皇亲国戚吗?
为何王府里的守卫认识他,又对他言听计从……
可是祁司晏她见过的啊。
不待她想完这些弯弯绕绕,人已经被带着去了地牢。
“王爷,属下方才去兰栖苑看过了,王妃确实不在。那个小丫鬟还一直极力掩护说王妃是去湖心亭散心去了,湖心亭并无人在。”巽渊去探查了一番回来禀报道。
“而且,王府西北角外墙有一异常之处。”
祁司晏跟着巽渊去到兰栖苑外墙,这边背靠一片小树林,墙边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乍看之下没什么特别。
直到巽渊用枯木扒开墙边杂草,一个狗洞引入眼帘——
祁司晏睨着那个一看就被人拓宽过的狗洞,半晌,眸子眯了眯。
原来这就是他那未曾谋面的新妇。
难怪第一次在彩峰山亭子里见她总有种隐隐熟悉感,想来熟悉的是她的背影,之前远远见过几次,竟没一下认出她来。
又想到那次赵明玦假扮自己与她相谈,过后说觉得她眼熟。
呵,眼熟的竟是她在千姿楼扮男装的模样。
女扮男装,挖狗洞,扮花魁,做营生,盗库房……
这么想来,一桩桩一件件,自她入府后私底下做了不少“好事”。
此前,他竟真当她是个扮男装的小飞贼,与她相处许久,到最后,这人原来是他名义上的王妃。
连他也险些被她骗了过去。
了不得。
本以为是个夹缝求生存无勇有谋的小庶女,谁料到她这么大本事,骗过了王府暗卫早已在外面混得风生水起,竟还想找帮手回来偷王府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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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司晏再沉稳淡泊,此刻内心也有些复杂。
“回吧。”他沉声道。
夜里巽渊看不清王爷的神情,便问:“这狗洞要不要……”
“暂且不管。”
*
青鸢第一次被关,看到阴冷幽暗的地牢时没来由打了个寒噤。
经过某处时她还看到了满墙的刑具以及木桩旁积年累月沉积的暗黑色血迹。
听说厉宸王对罪犯和敌人毫不手软,她都不敢想这里面发生过多少残酷血腥的刑罚。
一路经过,她还看到了许多被关押在牢房里的囚犯,大多蓬头垢面,面如死灰,眼里一点生机也没有。
收回视线不再看,青鸢朝关押她的两个狱卒挤出一点笑,“两位大哥,像我这种案子,大概会有什么样的处罚?”
狱卒瞥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小兄弟啊,你真是想不通,究竟缺钱到何种地步才想到来偷王府库房的?你以为这么大的王府是个摆设吗?库房里三层外三层,跟个铁桶一样,还设有十二道机关,神仙来了都得迷路的地方,你居然敢来偷盗,你真是傻得没边。”
十二道机关……
她也不知道啊。
青鸢面色复杂,极力给自己找补,“那两位大哥,我这算是犯案未遂,并没给王府造成损失,罪责应该不会太重吧?”
“这就难说喽,我来王府当差多年,敢偷盗库房的,你是第一人。你还是祈祷王爷心情好留你个全尸吧。”
“啊?”青鸢指尖一抖,“这,罪不至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