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想结契啊，认识她吗，她答应你了吗，万一她在人族有伴侣怎么办？”
屠幽以为这番话能让商陆重新考虑一下，至少也犹豫两秒。
同在人族生活过，她下意识觉得商陆没有记忆，也该有点人气，尊重一下人的规矩。
“她又没有拒绝我，你怎么知道她有伴侣。”
“就算有伴侣，这种生死之际她的伴侣都不在身边，说明他们根本就不相爱。”
他反驳了屠幽的话，心里却隐隐担忧起来。
屠幽看向不醒人事的雪枝，仔细观察起她的伤。
虽然气息微弱，但并不致命，只是灵根没了，对修士颇为麻烦，一般的修士很难接受变回会老死的普通人。
借妖力修炼不是正途，也好过没有吧。
“行吧，我告诉你怎么跟人结契。”
屠幽把流程大概说了一遍，省略了一切不必要的东西。
商陆听得皱眉，不确定地问：“不用发誓的吗，妖族的姻亲都有见证和誓约。”
虽然不知道人族的嫁娶是什么样子，但肯定比这种跟结印没两样的婚契隆重。
他对这个粗糙的仪式很不满意。
“她现在只剩喘气，你想让人起来给你宣誓啊。”
也是，现在疗伤最重要，其他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
商陆看向屠幽，忙道：“我都知道了，你下去吧。”
屠幽：……
她现在觉得，商陆遇到雪枝完全是应得的报应。
真是多余担心他。
屠幽飘出去之后，殿内又恢复宁静，静的地听到呼吸和心跳。
商陆回忆了一下，想起来自己没去过妖族的婚礼，又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他靠着直觉问：“你愿意跟我结契吗，不愿意的话，你就告诉我，或者摇头也行。”
回应商陆的是一片寂静。
他想了想露出笑容，又道：“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征求过对方的意见，商陆握住她无力的手，俯身靠近，一缕银白的发丝垂落，轻柔地搭在乌黑发间。黑白交界泾渭分明。
唇贴着微凉的皮肤，不带丝毫情|欲。
商陆闭着眼睛，失去视觉之后，其他的感官被无限放大，气息、听觉、触觉。
交握的手变得温暖。
他的妖力一点点进入对方的身体，愈合每一处细小的伤口，但灵根的缺失是妖力弥补不了的。
偏偏是这个时候，如果再早一点，或者再晚一点，他就拿回那条灵根。
鲜亮的红色妖纹在眉心显现。
商陆退开一些距离，看清她眉间浮现的妖纹。
每个妖的妖纹都不一样，有的在脸上，有的在身上，有漂亮的，也有不好看，甚至是吓妖的。
雪枝的妖纹，和他从没见过，艳丽缥缈，有点像蝴蝶的形状，又像花瓣。
第一眼就觉得很漂亮。
他牵着雪枝的手，坐在地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脑袋靠在床头注视着她。
明明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怎么这么顺手。
不知道看了多久，他抬手指尖拂过雪白肌肤间的艳丽的颜色，思绪渐渐飘远，直到林锦安的气息靠近妖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