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真挚的话，没有打动商陆。
反而让雪枝更生气，冰凌刺穿他的胸膛，控制着灵力把灵根从他的血肉里撕开。
商陆咬破了唇，死死地忍住痛苦的声音。
“郁师姐，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陆师侄在青玉峰这么多年，掌门长老还有这么多弟子都看着，怎么可能是妖族。”
林锦安不忍心地替他辩解。
这是他第一次质疑雪枝做事。
雪枝冷冷扫他一眼，运转灵力攻击他的命脉，被一道金色的妖力弹开。
商陆撑不住倒在地上，眼睛变成妖异的金色竖瞳。
事实摆在面前。
林锦安动了动唇，再也说不出辩解的话。
郁青茵突然笑了。
笑的癫狂狼狈，像一个激动的疯子。
她松开握着发簪的手，挡在商陆面前，看着和自己同属性的灵根，“你早就知道他是妖对不对？”
“你知道，爹爹也知道。因为他是妖，你才救他，收他为徒，带他回青玉峰对不对？”
“修士除妖天经地义，挖妖的灵根理所当然。”
一到商陆的事，郁青茵的智商突然就涨了。
她这番猜测几乎全对。
她话音刚落，商陆和林锦安同时看向雪枝，震惊的、痛苦的、不愿相信的眼神。
雪枝没有丝毫羞愧，迎着她的目光，冷冷道：“是又怎样。”
“如果不是十年前不确定他的天赋，加上你的伤不适合马上还你灵根，十年前我就该杀了他。”
商陆听到她的话，心像是被人硬生生地挖走，只留下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他颓然地在地面挣扎，费力的抬起眼皮，那人紫衣黑发迎风而立，如初见一般缥缈出尘。
救他，是为了杀他。
商陆垂下眼皮，眼底弥漫着颓然死气……
林锦安也变了眼神，从新审视起雪枝。
雪枝对上他的视线，露出一个冰冷的表情，心想：怎么样，偶像滤镜碎了吧。
星辰山有太多人受过雪枝的恩，被他救过，保护过，对人族雪枝尽心尽力。
他受人恩惠，没有权利指责雪枝。
这段时间，和商陆相处生出发同门情谊不假。他不能把对方当一个普通妖族，也不忍心看他命丧黄泉。
“我知道妖族可恶，但商陆从没害过人。”
“他在青玉峰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师姐留他一条性命。”
林锦安跪在商陆面前，说得言辞恳切。
这里没人拦得住雪枝。
如果商陆是妖的事情败露，回到星辰山他只会比死更难受。
雪枝往前走，郁青茵和林锦安默契挡得更紧，害怕有不安地看着她。
她顿住脚步，就听见林锦安又道：“师姐！收一个妖做徒弟，传出去也有损我们星辰山的名誉，他没了灵根，只是一个普通人，留他一条性命不会对星辰山有影响的。”
见她没再往前走，林锦安觉得有希望，正欲再说几句好话，身旁的人先开口了。
郁青茵瞪着她，威胁道：“如果他出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