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跟踪她,可是姜壹依然成功的回到了杳市。
在飞机上心事重重一夜未睡,再加之今夜遇到了太多事情,姜壹清晨到达杳市的时候,已经全然疲惫。
她推开自己家的门,里面整洁如新,没有一丝灰尘,连被子枕头上都是刚打理过的,好闻的洗衣液和阳光的味道。
晏琤的人一直在打理,姜壹进门的时候还能看到家里和隔壁买下的房子连通的墙壁。
整个家被他扩大了一倍。
就好像哪里都有他的痕迹一样。
姜壹叹了一口气,这个房子连卖都不好卖掉了。
她打开冰箱,原以为里面的东西都要腐烂变质,却看见了满满的食材。
他对她向来是无微不至的,但是他就像是个懵懵懂懂的蠢货,把一切东西他认为是好的堆给她,也不管她乐不乐意。
姜壹没有动食材,而是点了个外卖,打算明天把这些东西都捐给易安福利院,给孩子们送些吃的。
她吃完早饭,又回唐仪的房间将所有她刻意保留的她父母曾经的衣物都收好。
总之,现在已经知道了唐仪的下落,而且也知道她过得很好,这些东西再保留就显得有些做作了。
从今以后,这里就是她的家了。
而她也彻底的摆脱了上辈子的阴郁。
天空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
晏琤直至被丢到旁边的椅子上,张特助才发现他的背部居然全是血。
他大叫道:“还有一个人中弹了,你们快出来!医生快来!!”
晏琤被紧急送到手术台上,他的身体这两三个月千疮百孔,医生都觉得他太能折腾了,简直是不爱护自己的典范。
手忙脚乱的把他身上的子弹取下又缝合,时隔一两个月,晏琤居然又回到了病房。
只是这次,他苏醒的时间变得很长。他整整昏迷了四天,医生一再确定他生命体征平稳,只是脑电波格外活跃。
等晏琤睁眼的时候,张特助觉得他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说他变,是因为他的气势陡然变得枯槁,像是所有生命力都被汲取了一样,说他没变,是因为他第一句话就是问:“壹壹在哪。”
张特助如实回复:“夫人……她在您昏迷的时候就回杳市了。”
张特助语气中不免带了些埋怨。
“订去杳市的票。”
“晏总,不可啊!您才醒来,身体真的受不了……”
张特助的话没说完,因为他看见一行清泪从晏琤的眼角留下。
一向在他面前强大如天神般的晏琤,突然像是破碎了一般。
但是这种破碎的姿态没有很久,下一秒晏琤收起这种疲态,让张特助先出去。
等张特助蹑手蹑脚的离开,又带上门,晏琤才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腕。
他是晏琤,但是又好像不是这个晏琤。他昏迷的四天,一刻不停的在做着一个梦。
晏琤梦到姜壹和他甜蜜恋爱,然而随着时间的推进,晏琤发现姜壹并不像表面那么爱自己。
可是他已经无法自拔,他用尽手段将姜壹留在他身边,将她的所有朋友和亲人除尽,给她逃离的希望又亲手将她抓回来囚禁,直至最后姜壹在浴缸里割腕自杀。
他不过是下楼为她看看海鲜粥的火候——她明明亲口和他说想喝,他以为他们要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