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府上受尽优待,父母亲更是重话连都没说过,什么事都顺着她宠着她。
可现在父亲竟然打她…
庄翎一瞧从正堂外走进来的禾嫤便知,她这是去告知庄何飞关乎这正堂发生的事了。
庄何飞爱面子,现在脸上一黑到底,哪里有白的地儿?
方才禾嫤寻他说了一句“管好女儿,尊重王妃”就足给他下了脸子。
他急忙赶过来又亲耳听到庄行柔的刻薄!
他自认将女儿教养得很好,教成了京城的大家闺秀,女子八雅、针黹女红那是样样精通。
可现在她却口轻舌薄,叫他怎能不气!
庄何飞指着庄行柔瞋目切齿:“你在放肆什么?这是王妃,摄政王的王妃!岂容你在这儿又是泼水又是嘲讽的?”
“一件衣裳容你得瑟什么!”
“还有你!”庄何飞又指向梁氏,“怎么准备的?旧衣裳也给王妃穿?”
不仅给了庄翎旧衣裳,还给她备了红嫁衣!
“我…许是箱子拿错了…”梁氏故作恍然大悟,一连歉意地看着庄翎。
庄何飞指责完旁人便隐着怒火对庄翎作揖道:“王妃恕罪。”
他对庄翎说着恕罪,眼睛却是看向禾嫤的。
庄翎则平和道:“国公爷想让我恕罪…就为翎儿过个生辰吧。”
她在回京的马车上听彼云提起过,庄翎与庄行柔、庄珩这对龙凤胎是同一天所生。
她失身惨死那日便是来国公府赴宴的。
庄翎笑道:“便在三日后,国公爷为翎儿重办一场生辰宴可好?”
“可三日后就是十六,是珩儿和卿月拜堂成亲啊…”梁氏支吾。
庄何飞连忙瞪过去,对庄翎亲切道:“好好好,就定在三日后,正好那日你长姐和你陆姐夫会从陆家老宅回京。”
梁氏也没法子,谁让她是贤妻良母,一要顾及着主君,二要考虑儿女。
眼下局面她也只好说:“那快收拾干净,一家人坐下来吃顿饭吧,厨里煲了鲈鱼汤可新鲜着,付嬷嬷快去拿。”
啊…鲈鱼汤…
彼云在后头扯了扯庄翎的衣袖,摇着头表情凝重。
庄翎回过头看她一眼正想开口,梁氏扶起庄行柔又顺手拉过庄翎道:“行柔,快给你妹妹道个歉。”
“我道歉??”
她一天之内被兄长和父亲打了两巴掌,被庶妹泼了满脸酒…现在还要她给这低贱的庶女道歉?!
想得美!!
庄行柔气得推开梁氏,珠泪滚滚,跺着脚就从后头冲了出去,“他们都变了,不疼柔儿了!”
“唉,孩子年纪小又被我们宠溺惯了,让姑姑见笑。”庄何飞拱手对禾嫤赔笑。
禾嫤不动神色:“国公说的哪里话,贵胄自是该宠溺着的,奴婢相信国公也是会一视同仁的。”
一视同仁…这简直是映射!
庄何飞咂了咂嘴继续赔笑。
梁氏则上来搀着庄翎,“翎儿,母亲带你去换件衣裳,咱们再坐下来喝些鲈鱼汤暖暖身子可好?”
经历生死,她岂会再喝国公府内的东西?
便是看一眼都嫌脏。
庄翎拂开梁氏的手,“不必了,我吃鱼肉会浑身发痒,瘾疹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