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会儿听到他的松口，莫晴月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
“怎么？有事？”
柯建华手指不安地反复来回，一番挣扎过后说：“那天在北明乡我的确是第一次出手当小偷，那晚我想逃走也是真的。但那个大型的笑脸木雕……是一个叫九爷的人预备给我的。他说第一次出手绝对不能出岔子，如果遇到难缠的警察逃脱不掉，就引对方到那条路上去。”
“我真的逃脱了，很快就从新闻里看到了警察被木雕砸死的消息。我既为自己感到庆幸，又后怕因为这个警察的死会一直牵连到我。在九爷的安排下我躲藏隐匿了很长一段时间，大概有两年多的时间吧……”
“后来这事情好像不了了之以后，我想出来找工作打个工。九爷派人过来找我，问我愿不愿意为他们做事，我感念当初他们的救助，也知道这个时候找过来我没有拒绝的余地……所以……”
“所以你就加入了他们。”莫晴月皱眉。
柯建华抿了抿唇，有些局促地发出闷响：“嗯，起初我也就是做个跑腿的买卖，给我一袋水果让我送去一个地方。我送到了就给我一笔跑腿费。我觉得这个钱挺好赚的。”
莫晴月：“水果里有D品。”
柯建华看着莫晴月陈述的语气，顿了顿：“我不知道，我也没敢看。我怕我一旦好奇了这跑腿费就赚不到了。所以我一直没看过包装好的物品，只管安全送到目的地交到指定的人手里。”
莫晴月安静地听着他的沉沦史。
“也许是看我老实本分，这么跑腿一段时间后他们开始信任我，交给我新的活。管仓库。”
“那些储存木雕的仓库需要大的面积，通风的地方，来运送木雕的车子起码有调头的余地。但很快地，我发现这些木雕的价值比它们原本的还要大。因为没有人会去偷这些木雕，可仓库的安保比我想象中的严格好多……”
“来往运输木雕的东家，在一次无意间的询问下发现这些木雕都被销毁了，并没有在市场上流通。我才知道他们的目的不是木雕，做的也根本不是木雕的生意……”
“可我已经在他们之中了，想要脱身根本不可能。”
“九爷对我的发现并不意外，并且还要提拔我。”
“一共有几个仓库？分别在哪儿？”莫晴月打断。
柯建华陷入回忆的眼神十分艰难地回到现实，看着莫晴月询问的表情笑了笑。
“你觉得，我都进来了，他们还不会转移吗？”
莫晴月：“至少有迹可循。”
柯建华垂眸，点点头，说了几个仓库。
“关于这个九爷，你知道多少？”
柯建华再次苦笑：“我只知道一个名号，甚至连九爷的面都没见过。”
莫晴月听到这里不由地皱眉。
他眯起眼睛又想了想：“可能也不能这么说。两年前我帮他们运送了一笔大单子，临近过年的时候，他隔着屏风见了我一面。”
两年前，临近过年时交警查得严。
木雕的车子又大又重，是靠大吨车运送的。在排查的车队里显得格外扎眼。
他弄了一次擦车的交通事故吸引注意力，成功让他们切换车道离开了。
所以这算立了大功。
九爷在一家酒店亲自接见了他。
包间里隔着屏风，他看到一个坐在茶座前面的中年男人，虽然看不到脸，但大概的身形和样貌特征还是看得出来的。
比如，他光头，身形微胖，穿着中山装，拿着茶杯摆弄茶道的手戴着一个绿色的玉扳指。
“九爷都跟你聊了什么？”
“没聊什么，就是问了我当时怎么想的，以后的梦想是什么。然后九爷把茶让人托着给出来让我喝。”
柯建华说喝完后对方就送他出去了。
“什么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