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秦多多拿着笔将手举得高高的,“没有,一分钱都没有”
“不行啊公公,这六局之中有些人不能惹”,小太监惊慌失色地越过重重账簿走到她身边。
“典乐局的季郎局是季侍郎的嫡女,典书局的小张郎局是礼部张侍郎家的公子,典衣局的越郎局是宫内的三代老人,典药局的夏郎局就更不用奴才说了,公公也是知晓的”
小太监细细为秦多多理清东宫六局的各方势力,“再者说,就算是太子殿下也不想去掺和里面的混乱事”
“所以乐公公如何打理的”,乐公公这个老家伙才不会让自己吃亏呢。
“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银子嘛要多少给多少了”
小太监还有一句话没说,就是送出去的银子还能收回来。
至于如何收就看秦多多想怎么做了,总之不能厚此薄彼。
秦多多扒拉几下算盘,拄着脑袋想了想,给银子要给到什么时候,按照他们这个速度,内务府银钱亏空不是迟早的事。
她秦多多虽然爱财,但从不取不义之财。
太子殿下信任她,她又怎能辜负殿下的知遇之恩呢。
“按你说的办吧”
“是”
秦多多扔过去一个账本,“等等,明日与我去各局看看,亲自将银子送过去”
小太监一顿,睫毛闪了闪,“是”
秦多多躺在厚厚的账本上,枕着算盘,就睡了起来。
而此时的东宫还亮着光。
齐峋终于阅完了最后一本奏折,打了个哈欠,困意不显。
一人夜游东宫,借月照路,无需灯火照明。
经过内务府时脚步一顿,里面竟亮着光,他竟不知什么时候内务府如此勤快了。
意趣正浓,吱呀一声,推门而入。
怎么这么多账本,他随意拿起一本翻来看看,一看时间竟然是开国初年的。
哪里来的陈年旧账,齐峋嫌弃的一丢。
眼尖地看见账本堆里好像有什么在动,凑近一瞧,秦多多!
这次睡得倒是安稳,也没打呼噜。
齐峋看着周遭的账本,又看了看秦多多,他以为她会像乐公公一样放任不管,没想到....这次倒是认真,有些近侍的模样了。
“冷,把窗户关上”
秦多多翻了个身,嘴上喃喃着。
齐峋回眸低叹一口气,“真是欠你的”
缓缓拉动袍子的丝带,脱下披肩轻轻的盖在秦多多身上。
近距离的看秦多多,细的能看清她脸上的绒毛还有轻轻扇动的睫毛,若不是她穿着这身太监服,说她是女子也是有人信的。
哎呀,我在想什么,齐峋懊恼地摇摇头,头也不回的走了,走时还掩上了门。
“从那些人精手里拿银子,我都不敢想”,齐峋抖抖肩。
次日—
秦多多揉揉眼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这什么东西”
看着掉在地上的袍子,踢了踢,谁扔在这儿的,不要的东西盖在我身上,这些个小太监会遭报应的。
不过那披肩布料倒是不错,扔了可惜了。
想着秦多多捡起披肩叠好放了起来。
一边放一边嘀咕着,“这帮小太监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么好的东西都要扔掉”